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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第3页）

&esp;&esp;祁不砚随贺岁安抱自己。

&esp;&esp;他下颌抵到贺岁安的发顶，蹭过她柔软的发丝。

&esp;&esp;雪落在窗外，窗内，贺岁安无声地将祁不砚抱紧，她一想到他有可能死，心就像被重物狠狠地击打过，疼得厉害，沉闷到窒息。

&esp;&esp;贺岁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便放开了他，祁不砚也不问她为何抱自己，他拿过新丝绦，熟练地给她绑已经被绞干了的头发。

&esp;&esp;贺岁安毫无征兆地冒出一句：“我不想你死。”

&esp;&esp;祁不砚：“我知道。”

&esp;&esp;她不知想到什么，眼尾微红，拽住他衣摆，变得孩子气似的，固执又幼稚道：“你不能死。”

&esp;&esp;他笑弯了眼。

&esp;&esp;“我不会死的。”

&esp;&esp;贺岁安的头发绑好了，他们推门走出去，她用掌心接下些雪花，确认了这一场雪不是梦。

&esp;&esp;雪纷纷落到他们的长发，似共白了头，她替他拂去发间雪。

&esp;&esp;祁不砚拿下她肩头雪。

&esp;&esp;崔姨和阿宣也出来看雪了，无意见到雪中两道红影，一高一矮，雪也不能遮掩住他们二人。

&esp;&esp;贺岁安也看到崔姨，想跟她解释一下今日之事，对祁不砚说：“我有几句话想对崔姨说，你在这里等我，我说完就回来。”

&esp;&esp;他眨眼，落到睫毛的小片雪掉下：“好，我在这里等你。”

&esp;&esp;贺岁安朝崔姨走去。

&esp;&esp;祁不砚凝视她的背影。

&esp;&esp;他们离得不远，是双方都能看见彼此的距离，贺岁安走到崔姨面前：“对不起，这几天给您添麻烦了，也谢谢您的照顾。”

&esp;&esp;崔姨把她离开祁不砚这件事当成是他们两个闹小别扭，戏谑道：“你这是要跟他走了？”

&esp;&esp;贺岁安回头看一眼祁不砚，似没办法了：“应该是。”

&esp;&esp;崔姨没说什么了。

&esp;&esp;贺岁安说完感谢的话，想回到祁不砚身边，余光却蓦然地扫见不远处的雪中有她父母模糊的身影。怎么会？她瞳孔骤缩，本能往那处奔去。

&esp;&esp;崔姨察觉到不对劲，要拉住贺岁安，晚了一步，她跑得前所未有的快，只留下一道残风。

&esp;&esp;若是以前身体健康的崔姨可以追上去，如今的身体不行了。

&esp;&esp;她追了几步，跌倒在地。

&esp;&esp;阿宣扶起崔姨。

&esp;&esp;崔姨不清楚贺岁安为何突然往那处跑，她也看了，压根没有任何东西，只有白茫茫的雪。

&esp;&esp;不对，那里有一处悬崖，崔姨脸色微变，急道：“阿宣，快拦住她，别管我，快。”

&esp;&esp;贺岁安还在往前跑。

&esp;&esp;她看到了父母，还隐隐看到了一些现代的高楼大厦，那里也在下大雪，父母于雪中张望，步伐缓慢地走着，相互扶住对方。

&esp;&esp;这一幕如同海市蜃楼，徐徐地展开，尽管很虚假，大约是个幻觉，但贺岁安依旧想触碰。

&esp;&esp;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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