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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2页）

&esp;&esp;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esp;&esp;娉婷似不任罗绮，顾听乐悬行复止。

&esp;&esp;磬箫筝笛递相搀，击擫弹吹声逦迤。

&esp;&esp;散序六奏未动衣，阳台宿云慵不飞。

&esp;&esp;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拆。

&esp;&esp;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

&esp;&esp;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

&esp;&esp;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esp;&esp;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esp;&esp;繁音急节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铿铮。

&esp;&esp;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esp;&esp;当时乍见惊心目，凝视啼听殊未足。

&esp;&esp;……

&esp;&esp;玲珑箜篌谢好筝，陈宠觱篥沈平笙。

&esp;&esp;清弦脆管纤纤手，教得霓裳一曲成。

&esp;&esp;……

&esp;&esp;我爱霓裳君合知，发于歌咏形于诗。

&esp;&esp;君不见，我歌云：惊破霓裳羽衣曲。

&esp;&esp;又不见，我诗云：曲爱霓裳未拍时。

&esp;&esp;由来能事皆有主，杨氏创声君造谱。

&esp;&esp;君言此舞难得人，须是倾城可怜女。

&esp;&esp;吴妖小玉飞作烟，越艳西施化为土。

&esp;&esp;娇花巧笑久寂寥，娃馆苎萝空处所。

&esp;&esp;……

&esp;&esp;杨玉环自中序开舞，兼而歌唱，曲终之时，已是香汗淋漓，娇喘连连。李隆基急令宫女前去替她揩汗，又对她叹道：“天降你来佐我啊。此曲若无你来配歌配舞，焉能美妙如斯？”

&esp;&esp;杨玉环美颜如花，娇声笑道：“陛下说得不对。若无此等美妙之曲，焉能有此歌舞呢？”

&esp;&esp;李隆基闻言笑道：“呵呵，想不到你也学会逢迎溜须了。”

&esp;&esp;杨玉环本想说话，又见周围人多，只好将话语咽了回去。

&esp;&esp;是晚二人共浴之后，杨玉环素手轻捋李隆基之须，笑道：“三郎，妾溜此须，只觉得意甚恰切，有什么不妥吗？”

&esp;&esp;杨玉环现在早没有了初见李隆基时的惶恐和矜持，二人相对时，杨玉环言笑不忌。近六旬的李隆基眼见这个妙人儿在侧，心间似乎又返回青年时代，身子也变得轻飘飘起来。

&esp;&esp;杨玉环从此一直待在宫中，奈何她没有后妃的名号，依旧为女道士的身份。宫内之人眼见这个不尴不尬的人儿得皇帝专宠，宛若武惠妃当日在宫中的地位，也就人人在意。宫内下人往往呼妃嫔为“娘娘”，她们无法用此称呼，就别出心裁呼杨玉环为“娘子”，杨玉环听来顺耳，也就乐于接受。

&esp;&esp;《霓裳羽衣舞曲》在宫苑中演练多次后，到了来年的“千秋节”，就在“花萼相辉楼”前向群臣演出。

&esp;&esp;秋阳高照，花香袭人，就听箫管悠悠，琵琶铮铮，《霓裳羽衣舞曲》开始响起。既而舞者入场，该舞曲进入了高潮。她们伴着乐声的节奏，婉转绰约，轻盈飘逸，锦靴沙沙，及至杨玉环一袭白装出场，那翻飞的云袖伴着柔软的腰肢在场中曼舞，令百官看得呆了：此女舞姿甚好，脸上容色淡定而高贵，分明是广寒宫的仙子下凡嘛。

&esp;&esp;此时杨玉环依旧为女道士身份，在宫中被人呼为“娘子”，宫外虽有一些传闻，许多人惜不知详。百官一面观乐舞，一面啧啧称赞杨玉环实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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