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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变得格外难熬，所有人都蠢蠢欲动。陈念心如止水，淡定复习。课间，同学们捧着小电风扇讨论电视剧和神秘的雨衣人，以此减少压力。陈念咬着小熊软糖，收拾书桌。她的书桌基本清空，只剩几本资料书。中午放学，她快步走向校门，老远看见北野，她跑下台阶，他也拔脚朝她走来。但突然，一辆警车开过来停在门边，郑易从车上下来，是来找她的。她没再看他，郑易拉开车门，她低头坐进警车里。到了单位，他把她带到会议室。郑易始终没组织好语言，便去倒水，脑子里回旋着他接到的那通电话：&ldo;……有人见过她们殴打她，把她的衣服扒光，拖在地上走，周围很多人围观……&rdo;郑易的手被冰水刺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几个同事留在门外，他独自进去。陈念穿着校服，孤零零坐在会议室里，低着头，没精打采的。郑易把水推到她面前：&ldo;陈念？&rdo;&ldo;嗯？&rdo;她抬起头，安静看他。她并不紧张，也不疑惑，这叫郑易无所适从，&ldo;你在想什么？&rdo;&ldo;现在是，快到家，的时候。&rdo;她缓慢地说。&ldo;到家？&rdo;&ldo;嗯。&rdo;女孩点一下头，&ldo;如果，不是来这里；我就快，走到家了。&rdo;她低头揪着手指，没什么别的话要说的样子。郑易：&ldo;……&rdo;&ldo;陈念，&rdo;他沉沉呼出一口气，问，&ldo;魏莱他们，对你做了什么？&rdo;&ldo;魏莱？&rdo;&ldo;嗯。&rdo;&ldo;她打了我，一巴掌。&rdo;&ldo;还有。&rdo;他说，&ldo;然后呢？&rdo;&ldo;我忘记了。&rdo;她轻轻摇头，&ldo;不记……得了。&rdo;她看着他，眼神清澈而茫然。郑易一时哑口无言，回头看一眼玻璃外的同事们，再回头时，陈念望着窗外的太阳，微拧着眉，自言自语：&ldo;吃完饭，要午睡了。席子旁边，要洒水。&rdo;郑易走出房间，拉上门。老杨：&ldo;估计是创伤后自我保护，要不要找心理医生给她看看？&rdo;小姚：&ldo;意思是唤醒记忆？&rdo;老杨说：&ldo;罗婷她们走得早，走时魏莱、几个她不认识的女生和几个路过的男生都在，有可能嫌疑人就在那几个男生里。罗婷她们对那几个男生没印象。但或许陈念有印象。&rdo;&ldo;那倒是。&rdo;&ldo;她要高考了。&rdo;郑易突然说。&ldo;啊？&rdo;&ldo;她要高考了。&rdo;郑易又重重说了一遍。☆、chapter21&ldo;陈念？&rdo;&ldo;嗯？&rdo;女孩似乎心不在焉，总望着窗外的阳光，需要郑易他们的提醒，她才会回过神来，用那双湛黑的眼睛看他们。纯净的眼神让人相信她说的话是真实。&ldo;你恨魏莱吗？&rdo;&ldo;还好。&rdo;她说。&ldo;什么叫还好？&rdo;&ldo;你们不提，我就，不会想，起这个人。&rdo;这回答叫人张口难言，郑易一时不知道下句接什么。陈念说完，又望窗外了。现在十二点半，正是夏天阳光最烈的时候，空气被晒裂成细小的碎晶。老杨问：&ldo;那现在呢，现在提起她了，你恨她吗？&rdo;陈念仿佛再次被打扰，回过头来，说：&ldo;还好。&rdo;&ldo;怎么又是还好？&rdo;&ldo;我已经记，记不太清她长，长什么样了。&rdo;她的口吃似乎变严重了。老杨也被堵了。安静时，她忽又说：&ldo;听说，死了的人，她的脸会在，活人的记，忆里，模糊掉。但没死的人他，他的脸一直清，晰，即使很多年不，见面。&rdo;郑易若有所思，但其他人对这句话并不感兴趣。老杨出其不意，问：&ldo;魏莱失踪那天，你在哪儿？&rdo;陈念慢慢抬起眼皮，问：&ldo;哪一天？&rdo;常用的小诡计没有生效，老杨只得说：&ldo;就是你被她欺凌后的第二天。&rdo;&ldo;上学。&rdo;陈念说。&ldo;为什么不请假？&rdo;&ldo;要复习，时间很，重要。&rdo;匪夷所思，却又无言以对。&ldo;你一整天都在学校？&rdo;&ldo;嗯。&rdo;应该无法撒谎，去学校一查就知道。&ldo;晚上呢？&rdo;&ldo;看电影。&rdo;&ldo;看电影？&rdo;老杨眼里闪过一道光，&ldo;你选在那个时候看电影？复习和时间不重要了？&rdo;他咄咄逼人，她慢慢吞吞：&ldo;因为很经……经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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