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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3页）

&esp;&esp;烛光映入漆黑的眼底，本该是橘红的暖色，却莫名透出冷意。

&esp;&esp;“越晋为盟。”

&esp;&esp;楚煜放下铜簪，指尖摩挲簪上的花纹，对残留的热度不以为意。

&esp;&esp;晋侯不只一个儿子。从国太夫人的信中可知，除了为质的嫡子，大多不成器。

&esp;&esp;有能力的人成为世子，今后登上君位，两国盟约才值得巩固。换成庸人，今后的一切就有待考量。

&esp;&esp;烛光跳跃，焰心爆裂，发出一声轻响。

&esp;&esp;楚煜收回思绪，重新提笔蘸墨。

&esp;&esp;笔尖落于竹简，灯光映在发上，青丝如瀑，玉簪莹润，散发绚丽光泽。

&esp;&esp;同一时间，肃州城，晋侯宫内，宫殿一隅灯火通明。

&esp;&esp;林华殿库房门大敞，侍人婢女错身而过，将一只只木盒捧到院中，相隔半步整齐排放。

&esp;&esp;马塘和马桂各踞一端，一人站在库房门前，盯着侍人和婢女手中的木盒，逐一核对簿册。另一人守在院中，手持竹简重新记录。

&esp;&esp;“金玉全在此处。绢帛在另一间库房。”

&esp;&esp;谷珍放下药箱，打开箱盖，从中取出一只陶瓶。拇指拨开瓶塞，倒出几颗豆粒大的药丸。

&esp;&esp;“倒清水来。”

&esp;&esp;清水送上之后，谷珍将药丸投入水中。

&esp;&esp;待到清澈变为棕红，他拿起一只以兽毛制成的刷子，蘸水刷过院中的木箱，细嗅气味。又打开盒盖，以相同的方式检查盒中的玉石和金饰。

&esp;&esp;“谷医还请当心。”林珩行至院中，见到谷珍的举动，不由得出声提醒。

&esp;&esp;“无妨。”谷珍检查过大半木盒，在一只漆红的盒子前停住。

&esp;&esp;他再三查验，确信自己没有认错，表情变得严峻。

&esp;&esp;“公子，此物浸过药。”谷珍话到中途突然停住，正色道，“余下之言仅告公子，还请屏退左右。”

&esp;&esp;林珩若有所思，转身走入殿内，停在屏风前，问道：“何言？”

&esp;&esp;“我尝过公子服用的丸药，知晓药材成分。盒中玉佩有异香，浸染的药汁极为罕见，同丸中的两味药相冲，会使人体弱，出现心悸之症，最终耗尽心血而死。”

&esp;&esp;谷珍的话流淌在殿内，敲击林珩的耳鼓。

&esp;&esp;“药材相冲？”

&esp;&esp;“正是。”

&esp;&esp;林珩背负双手，凝视屏风上的幼虎，手指缓慢攥紧。

&esp;&esp;他服用的丸药同金等价，由上京的良医配制，想获得药方并不简单。但对特定身份的人来说也算不得太难。

&esp;&esp;“谷珍。”

&esp;&esp;“仆在。”

&esp;&esp;“你返回南殿，如实禀报国太夫人。同大母说，这件事我亲自处理。”

&esp;&esp;“诺。”

&esp;&esp;谷珍退出殿门，却没有立即去往南殿，而是尽职尽责地检查过所有金玉和绢帛，确定无碍才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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