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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3页）

&esp;&esp;“坐。”

&esp;&esp;晋侯的声音响起，氏族们再拜落座。

&esp;&esp;新旧氏族目光交汇，刹那间火花四溅，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esp;&esp;“君上，臣有事禀。”

&esp;&esp;陶裕率先站起身，抢在有狐丹之前开口。

&esp;&esp;他打开木盒，捧起盒中竹简，扬声道：“先氏不法，勾结犬戎，谋刺公子珩，其罪当诛！”

&esp;&esp;声音落地，殿内倏然一静，落针可闻。

&esp;&esp;先平面如土色，顾不得仪态，立即出列为自己辩护：“君上，陶裕血口喷人，臣冤枉！”

&esp;&esp;晋侯双手置于案上，旒珠遮挡下，目似寒冰，眼底浮现狠戾之色。

&esp;&esp;“上大夫可有证据？”

&esp;&esp;“有。”

&esp;&esp;陶裕又捧出两册竹简，交给侍人奉上长案。

&esp;&esp;晋以武立国，上自晋侯下至氏族皆以战功封爵。

&esp;&esp;北方侯国抵御荒漠部落数百年，血海深仇记于史书。敢同犬戎勾结谋害嫡公子，并有铁证在手，先氏无法抵赖。

&esp;&esp;先平汗如雨下，伏身在地无法动弹。

&esp;&esp;有狐显想要出声，立即被有狐达按住。

&esp;&esp;“莫要冲动。”

&esp;&esp;陶氏有备而来，贸然出声恐将引火烧身。何况晋侯态度不明，这让有狐达心中忐忑。

&esp;&esp;“先氏，好大的胆子！”

&esp;&esp;晋侯骤然发难，竹简投掷在地，发出一声钝响。编织竹简的系绳断裂，简片散落遍地。

&esp;&esp;“君上，仆冤枉！”

&esp;&esp;先平不断为自己喊冤，矢口否认罪状。

&esp;&esp;有狐达按住有狐显，不希望火烧到自己身上。怎料公子长突然出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esp;&esp;“父君，此事恐有蹊跷，先氏一向忠心耿耿……”

&esp;&esp;话说到一半，突遇晋侯目光刺来，公子长瞬间打了个哆嗦，声音哽在喉咙里。

&esp;&esp;晋侯注视着他，旒珠轻轻晃动，出口的话令他如坠冰窟：“忠心耿耿，对谁忠心？”

&esp;&esp;晋国还是有狐氏？

&esp;&esp;是他这个国君，还是站在他身侧的公子长？

&esp;&esp;林长脊背生寒，不敢继续站在阶上，迅速伏到案前，恳求道：“儿妄言，父君息怒！”

&esp;&esp;晋侯不出声，阴沉地盯着他。

&esp;&esp;林原暼他一眼，暗道一声：蠢货。

&esp;&esp;参奏先氏实为引子，陶裕意在有狐氏。不料林长突然跳出来。于他而言反倒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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