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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四级仿佛身体被掏空_(:3」∠)_
&esp;&esp;☆、
&esp;&esp;沈老夫人神情有些恍惚,在烛光下竟显出十分的苍老疲惫,眼里隐约沁出泪光,沈琼楼瞧得心里一惊,反手握住她的手:“祖母。”
&esp;&esp;沈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接过江嬷嬷递来的绢子揩了揩眼角,怅然地叹了声:“当初你姑姑是京里数得着的美人,要不是没有这般名声,她后来也不会”她微微一哽。
&esp;&esp;沈老夫人向来不是爱饶舌之人,但今天瞧见孙女又想起了早逝的爱女,便觉得心头堵得慌,不吐不快。沈琼楼又把她手握紧了些。
&esp;&esp;她顿了片刻,又用绢子掖了掖眼角:“你如今又生得这样像她,我倒宁可你生的平庸些,也好过这般惹人眼。”
&esp;&esp;沈琼楼觉出她指尖在轻颤,并不是恐惧,而是愤懑和哀痛的颤抖,她犹豫一下:“三姑姑到底怎么了?”
&esp;&esp;沈老夫人靠在丫鬟捧来的迎枕上,微阖着眼,神情疲累:“当初还是世子的魏王过年大宴的时候回京,不知怎么就在宫宴上瞧中了她,又细细打听了,再同桂儿接触几回,过了一个月便使人来提亲这桩亲事,我和你祖父本来是不愿的,宗室里错综复杂,是这世上最高的门第,而且世子总归要到外地就藩,咱们这些至亲几年都见不着一面,便是出了什么事儿咱们都不知道,也说不上话”
&esp;&esp;她手指散乱地拨着念珠:“我们两个老的当时便婉拒了,但魏王三翻四次过府恳求,桂儿虽然没开口提,但人却瘦了一圈,我们瞧着也心疼,再没过几日,圣上又有意赐婚下来,我们一合计,也只得允了现在想想,纵算当初拼着违了皇上的意,让桂儿伤心,我也断断不能同意这门婚事!”
&esp;&esp;她说着眼睛陡然睁开,一向平淡温和的脸上露出深切的痛惜和恨意,让沈琼楼一惊,忙把她的手攥紧了。
&esp;&esp;“她嫁过去后没两年便传来有孕的消息,我和你祖父高兴坏了,忙忙地命人准备了补身子的药,谁知道我们两个才走到半路,魏王府那边竟送来消息,桂儿和孩子没了!”
&esp;&esp;沈琼楼一惊,沈老夫人声音转为嘶哑:“那时候已经是隆冬腊月,我和你祖父冒着大雪赶去魏王府,只看见了桂儿的尸首,肚子隆的老高,人却瘦的脱了形,那魏王,那魏王当初求娶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要跟桂儿携手白头,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可他身边却站了两个侧妃,零零碎碎七八个妾室,当初没娶桂儿之前装的也是孑然一身,可这才两年的功夫,身边竟绕了这么多莺莺燕燕,这便是他的深情厚谊!我现在想想还觉得恶心!”
&esp;&esp;沈老夫人冷笑几声:“我们诘问他事情原委,他也只是推脱不慎小产,倒是装了一副哀痛模样,可是有个屁用!我们两个老的伤心过了,又留在那里小半年,终于查清了原委,是魏王身边那个出身高门的侧妃下的手,我们当时便带着证据去魏王府要说法,没想到那贱人居然怀了身孕,魏王转脸又对着她深情厚谊,口口声声说她温柔敦厚,绝不是那等歹毒之人,哈!我呸!”
&esp;&esp;沈琼楼虽没见过这位三姑姑,但兔死狐悲,对魏王人品也十分恶心,皱眉道:“难道便拿他们没法子了吗?”
&esp;&esp;沈老夫人面上满是痛悔,怨恨深入骨髓:“若是桂儿嫁了寻常公府,我们就是拼着家业不要了也得为她讨回公道,可是宗室嫡亲,能有什么法子?!我们总不能让儿孙都拼了性命!别说当时你大伯已经战死,祖父卸任,皇后当时还只是太子妃,总算把这三人都加上,皇家为着宗室体面,也不会把他和那贱人怎么样!”
&esp;&esp;沈琼楼张了张嘴,一时无言,江嬷嬷也掖了掖眼泪,劝慰道:“您快别伤心了,桂姐儿那般貌美慧黠,就是天上的仙女转世,现在没准就在天上享福呢。”
&esp;&esp;“咱们家素来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桂儿少了那份心机,所以也”沈老夫人喟叹一声,住了嘴,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庞,神色难得柔和下来:“你是咱们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我和你祖父有多疼桂儿,你爹和你娘就多疼你,你好好当差,等过几年名声好起来,咱们再寻一户心疼你的好人家嫁了,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esp;&esp;沈琼楼本想说自己不打算嫁人,一辈子在官场厮混,毕竟在古代,哪怕是风气开放的魏朝,男人纳妾也跟喝水吃饭一般简单。但她瞧了瞧沈老夫人伤痛希冀的神色,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esp;&esp;沈老夫人这才稍稍释怀,低声催促她去睡觉。
&esp;&esp;沈琼楼就着月色感叹,她虽然才知道自己三姑姑的往事,但心思却跟沈老夫人差不多,当初太子对她有好感的时候她就果断掐了,宗室儿媳哪是容易当的?
&esp;&esp;她晚上睡得有些晚,第二日便起来迟了,幸好今日是沐休,而且经过昨天的尴尬事她暂时没好意思去王府继续当差,便让人请了几天的病假,还能在家闲上几日。
&esp;&esp;她没事的时候就爱往厨房钻,捣鼓了些炸鸡腿炸鸡翅和薯片薯条之类的,做了一大筐问家里人要不要,没想到沈老夫人和沈木夫妇陪着陈家老两口去南山游玩,她便拎着时候往大哥二哥院子走。
&esp;&esp;陈白陈青就住在二哥的院子里,她去的时候四个人正在舞刀弄棒,沈琼楼摇摇头,声音提高了点:“我做了吃食带过来,你们要不要过来用点?”
&esp;&esp;四人早都饿了,闻言立刻住了手过来吃饭,沈岑风一边吃还一边嫌弃:“你就不能做些清淡的,净都是这些油腻腻的吃食。”不过下手抢肉的速度一点不慢。
&esp;&esp;沈琼楼斜眼:“有本事你别吃。”又让人端了五碗浇了玫瑰卤子的双皮奶进来,吃一口清凉柔滑,奶香四溢又不腻人,实在是难得的好甜点。
&esp;&esp;陈白和陈青家里没有姐妹,因着家中的规矩,就是伺候的丫鬟都是相貌平庸老实巴交的,陡然见着长得好看的表妹(表姐)都眼睛发亮。
&esp;&esp;昨天苦于在长辈跟前没好意思搭话,今天吃一口双皮奶都目光灼灼地瞧着她:“表妹(表姐)真是心灵手巧秀外慧中。”
&esp;&esp;沈琼楼客气地谦虚几句,让陈白和陈青越发觉得她可爱。
&esp;&esp;几人吃完了继续比武,其实沈岑风这个骚包事最多,一会嫌木枪太长不风雅,一会嫌木棍太粗鄙,好容易挑中一柄木剑,被黑着脸的沈念文几招挑翻在地,身上颜色飘逸的短衣瞬间灰扑扑的。
&esp;&esp;他气得火冒三丈,扑过去就要揍人,两人你来我往打的眼花缭乱,大概过了有六七十招,沈岑风又被四仰八叉地揍翻在地,翩翩公子形象全无,这回是真起不来了。
&esp;&esp;沈家人虽然现在走文官路线,但老本行还是没让孩子们落下。沈念文嫌弃地瞅瞅他:“让你整天打扮,该。”
&esp;&esp;沈岑风一跃而起:“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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