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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王巢眉头一拧,沉声问道:“骨珠?就是那种用人头骨磨成的珠子么?”
&esp;&esp;老旱魃对骨珠略有所知,那是一种藏传密宗所用的法器,骨珠是用修持有成的喇嘛眉心骨或头顶骨打磨而成,一串骨珠共计一百零八颗,其中暗蕴生死无常之意,提醒死亡随时会到来,要精勤修持,方能超脱生死,获自在永生。
&esp;&esp;少女咬了咬唇,低声讲出了大托寺卓浦法王为人治病的规矩。
&esp;&esp;原来这位卓浦法王每两年会用密宗法术选择性的替七位莫名而来的病人治疗伤病,治疗不问病人出处,也不问身患何种疾病,只要能在大托寺山门开时到达寺门前的都有获得治疗法王治疗的机会。
&esp;&esp;因为每次慕名前来求医的病人实在太多,寺里的喇嘛会用一种相对公平的法子选出七位有缘的病人进寺内接受治疗,这种法子叫摸骨珠,说起来跟抽签有些相似。
&esp;&esp;当九眼天珠
&esp;&esp;小旅馆房间收拾得干净利索,桌上摆着两个暖水瓶和一个半尺高的装饰石雕瓶,只有一张双人木床,一台不带遥控的彩色电视机,最有特色的是墙上挂着的羚羊头骨和弓形皮酒囊,让房间内充斥着一种藏边文化气息。
&esp;&esp;王巢卸下背筐,把徐青从里面抱出来放到床上,用枕头做了个垫背让他半躺着,又开始忙活起来,他可以三年五载不洗澡,但每天给主人擦拭身子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有时候他会为自己能这般细心暗暗窃喜,偶尔,他还能看到主人感动的眼泪……
&esp;&esp;返身取来一条毛巾和一个搪瓷水盆,用暖水瓶倒上热水,王巢开始为主人擦拭日渐消瘦脸颊,嘴里不忘低声碎念:“主人,你还是瘦了,过会等丫头阿爹回来给你做羊肉汤,你也要多吃点东西,你不是常说,人是铁来饭是钢,一日不吃饿得慌……”
&esp;&esp;徐青半睁着眼睛望着老旱魃,不知觉眼眶一阵发涩,两颗泪珠顺着鼻沟流了下来,他不能说话,但心里明白,这段时间多亏了老旱魃一路照顾,如果有朝一日康复一定要尽全力让他做人,做一个有合法身份的正常人。
&esp;&esp;徐青忽觉得有些口苦舌燥,视线略转投向桌上的暖水瓶,眨动了两下眼皮。
&esp;&esp;王巢会意一笑,转身走到桌旁伸手一把抓起石雕瓶,转身冲徐青遥遥一晃道:“主人,你是看上这玩意了?”
&esp;&esp;徐青翻了个白眼,眼皮忍不住又眨了一眨,视线再投向王巢手中的石雕瓶时眼前浮现出了一副画面,他看到瓶底有一个夹层,里面藏着一个布满花纹的圆柱形小玩意,表面的花纹好似一双瞪圆了眼睛,成双相连,最吸引人的是它表面附着有一层金灿灿的气劲,是纯粹的金。
&esp;&esp;徐青浑身一颤,双眼蓦然瞪得溜圆,自从受伤后双眼的异能也突然消失无踪,今天它竟然又回来了,透视之眼的出现让他沉寂许久的心脏咚咚声剧烈跳动起来,内心刹那间被一种难以言状的欣喜充满,僵硬的右手不自禁抬起,微曲的食指虚点对面的石雕瓶。
&esp;&esp;王巢神情一滞,石雕瓶脱手落下,他呆呆望着对面那条微微颤抖的手臂,眼神在惊与喜之间转换,蓦地,他一个箭步冲到了床前,伸手一把紧握主人的手掌,颤声说道:“主人,你的手……能动了……它真的能动了。”
&esp;&esp;徐青嘴唇张翕了几下,从齿缝中艰难蹦出几个字来:“瓶子……底……夹层。”
&esp;&esp;王巢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转身快步走到石雕瓶旁弯腰捡起瓶子折转回来,五指扣住瓶底运劲欲拧,耳边传来两声咳嗽。
&esp;&esp;“用剑,小心点。”徐青现在说话异常艰难,但相比前些日子口不能言的状态已经是个极大的飞跃,伤情好转让他颓废的精神为之一振。
&esp;&esp;“好!”王巢应了一声,拎着石雕瓶走到床边,从脏兮兮的大背包里取出龙渊剑小心从瓶底剔开一个拇指大的口子,一道璀璨的金光从裂口处绽开,老旱魃双手与金光触碰,蓦然发出一声痛叫撂下石瓶跳到一旁,甩动不休的手掌好似被强酸泼过,嗤嗤声冒出缕缕焦烟。
&esp;&esp;徐青心头一震,目光紧盯着面前的石雕瓶,条条金气劲仿若扭动的金蛇般飘起,在空中略一停顿蜿蜒投向他双眼。
&esp;&esp;随着金气投入眼中,久违的清凉感瞬间充斥满两颗眼球,徐青只觉浑身毛孔倏然一紧,爽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竟有了尿完抖鸟的感觉,然而从石雕瓶底部源源不断涌出的金气却让他很快再次重颤了萨满玉牌
&esp;&esp;九眼天珠是藏传佛教至尊无上圣物,相传真正的九眼天珠存世仅有两颗,其中一颗佩戴在大昭寺释迦摩尼十二岁等身像之上,而另一颗却不知所踪,相传这两颗九眼天珠是由十八位修为高深的喇嘛开光加持,佩戴直至往生,佩戴天珠者可不堕地狱,不避邪魔,离苦得乐,遇厄呈祥。
&esp;&esp;记得王巢神智初醒时就曾经来过藏边之地游历,险些被一群红袍喇嘛诛杀,当时为首的老喇嘛所用的便是九眼天珠,老喇嘛手握九眼天珠成拳,每一拳下去都能让老旱魃痛彻骨髓,受了百来拳终于倒地不起。
&esp;&esp;就在性命交关的节骨眼上那位前辈飞身扑到,当时的情景王巢仍历历在目,前辈一声怒吼便让红袍喇嘛们大乱,冲上前挥爪像拍红头苍蝇似的一拍一个准,那位手握九眼天珠的老喇嘛略废了一些工夫,前辈用了十招才把他拍飞,老喇嘛胸前扎了几个血窟窿,带着一群红袍喇嘛狼狈逃走……
&esp;&esp;王巢每次谈起那位前辈脸上就会很自然的浮现出一派无限崇敬的表情,这也让徐青更好奇那位前辈到底是何许人物,是什么僵尸王?还是隐居在深山大泽里的古武强者?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未知,经历了一番生死,他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对未知的东西心存敬畏或许才能行有所止。
&esp;&esp;讲完了关于九眼天珠的一段往事,王巢似乎已经不再畏惧这件佛门至宝,他用剑尖挑起天珠凑近鼻尖闻了闻,展臂送到徐青右手,低声说道:“主人,虽然我不知道这颗天珠是怎么到了石雕瓶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颗天珠就是老喇嘛用过的东西,还残留着一股老秃驴油腻味道。”
&esp;&esp;徐青用手指捏起天珠仔细端详了片刻,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颗天珠是老喇嘛用过的东西?”
&esp;&esp;王巢反转剑尖开始不紧不慢剔除另一只手上焦黑的皮肤,就像刮灶火熏过的腊肉皮一般,发出咔咔声轻响,嘴里低声答道:“这个简单,老喇嘛身上有股特别的油腻味,这颗天珠被他摸个几百年早沾上了味道,那股味儿在我脑袋里存了几百年,决计是不会错的。”
&esp;&esp;徐青说道:“行了,弄完了把石雕瓶放回去,我有些累了,先眯一会。”说完把天珠放入口袋,自顾自闭上双眼,他并没有休息,而是准备尝试用异能内视,这次受伤虽然严重,但其中也透着蹊跷,就在成功逃脱后不久,他发现丹田被彻底封死,神智偶尔清醒那会他不止一次尝试过调用丹田中的内劲,可惜连一丝半缕气感也无,静下来仔细一想,这是件很反常的事情,现在趁着异能恢复赶紧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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