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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问了。”艾黎坐了下来。

&esp;&esp;“你怎么说的？”

&esp;&esp;“我没说你受伤了。”

&esp;&esp;“好。”韩棠点头。

&esp;&esp;“我觉得我爸可能有点数，不过他没问。后来他走开了，我妈悄悄问，你有没有受伤。”艾黎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韩棠。“我说，有。她就哭了。”

&esp;&esp;韩棠放下勺子。

&esp;&esp;“她说那祸害这是又犯病了吗？还以为上了岁数就改了……”艾黎说着，语速慢下来。她仍然看着韩棠，“我说，狗哪改得了吃屎。我说您觉得他好些年没犯病，那是因为我棠姑不再回家提了。其实他喝酒闹事打人骂人从没有断过，不在外面惹事，就是回家闹。我说的对吧？”

&esp;&esp;韩棠停了下，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会打我的？”

&esp;&esp;她并不记得自己在艾黎面前暴露过什么。

&esp;&esp;她的日子是花团锦簇、岁月静好，辛苦是辛苦的，累也是累的，可完全符合传统上的“圆满幸福”，符合这个社会和时代对婚姻尤其她这个岁数的女人的期待的。艾黎是满身尖刺的、眼里不揉沙子的艾黎，她觉得她的姑姑辛苦劳累、日常会表示不满，对让她的姑姑处在这么一个境况的所有人尤其是楚天阔更是一堆怨气连姑父都不想叫……她以为自己掩饰得足够好，而艾黎也只是看到了一些圆满下的尘埃和腐败，而已。

&esp;&esp;“九岁吧。”艾黎说。

&esp;&esp;韩棠睁大眼，肿胀的眼皮也多张开了几毫米。

&esp;&esp;让我们荡起双桨（6）

&esp;&esp;她迅速换算着年份，艾黎九岁时，是哪一年、那一年又发生了什么事，但很可惜，由于震惊，她的大脑像生了锈，一时转不动。

&esp;&esp;艾黎说：“就这样，你劝我找个‘好’男人结婚，有什么说服力？”

&esp;&esp;韩棠听着，忽然笑出来。

&esp;&esp;脸上当然还疼，可她就那么笑了。

&esp;&esp;崭新的饭桌上是漂亮的餐具，盛着卖相上佳的食物……她突然有了点食欲，不等拿筷子直接伸手抓了个包子咬一大口。

&esp;&esp;“好吃。”她说，汤汁从嘴角流下来，她抬手抹了一下。

&esp;&esp;好久没大口吃东西了。年轻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能吃得下饭是让我们荡起双桨（7）

&esp;&esp;艾黎迅速地打了一串字，在发送之前，突然犹豫了一下。她看着这两句简单的话：“虽然还没彻底解决，不过目前情况可控。谢谢你关心。”当然，措辞很客气，可是这样有来有往，让她有种对话会继续下去的预感，而这种“继续”，让她有点不自在。

&esp;&esp;她的指尖在手机壳上轻轻敲了敲。

&esp;&esp;对话框里又弹出一条消息。

&esp;&esp;“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他说。

&esp;&esp;艾黎拿起水杯来喝了几口水，把编辑好的那条消息发了过去。她等了一会儿，看着这几条对话，心想词句中的疏离感，他应该领会得到吧，对话应该到此为止了……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屏幕上多了个弹窗。

&esp;&esp;“佛爷”问：“你孵蛋呢？快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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