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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1页）

&esp;&esp;“理由？”阮闲同样摘下面具，直视对方，胃里一阵翻腾。

&esp;&esp;“阮闲对机械生命的看法没有作伪，人又清高，不会选择成为自己曾经唾弃的东西……按照阮闲的理论，如果他将自己转化为机械生命，新产生的东西不算他本人，和死亡没有区别。”

&esp;&esp;够偏激的，阮闲心想。然后突然有点想笑——自己的确一直是个偏激的人，也谈不上错。

&esp;&esp;“情报不足，胡乱推测也没意思。轮椅在这里，钱一庚肯定知道点什么。”阮闲收了话题。“反正可能性无非三种——阮闲被人劫走，阮闲找到了恢复步行能力的办法，或者阮闲已经不幸遇难。”

&esp;&esp;唐亦步仍把两只手搁在操作板上，没关掉那个光屏。

&esp;&esp;“亦步？”阮闲扫完面前的光屏，又调出另一拨信息，而唐亦步还在原地发呆。那仿生人紧盯光屏里的轮椅，像是期待它自己长出嘴来解释。

&esp;&esp;“……你和阮闲到底是什么关系？”阮闲喉咙有点发干。

&esp;&esp;“如果阮闲死了。”唐亦步没头没脑地说道，语调同样干巴巴的。“……唔，如果他死了，ul-01的完全统治只是时间问题。没了观察样本，我的课题恐怕永远没法完成，到时候我又要怎么办？”

&esp;&esp;阮闲本能地从对方表情里捕捉到一丝不自然的东西，可他没来得及分辨它的内容。唐亦步下一句话彻底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esp;&esp;“阮先生，你能抱抱我吗？”那仿生人转过头，表情空白。“我喜欢抱住你的感觉，它能让我感觉好一点。我现在感觉有点糟。”

&esp;&esp;唐亦步露出个活像把柄

&esp;&esp;季小满曾无数次进入这个房间。

&esp;&esp;就算是个不算大的会客室，这里和自己铁皮垒出的店铺完全不同。四周墙壁坚固，装饰说不上豪华，但也算干净。墙角的空气过滤器隆隆低鸣，空气里飘着不大不小的烟味，还装模作样弄了点檀香，身上残留着垃圾味道的自己反倒格格不入。

&esp;&esp;她的左手边墙上装满了各种时钟，蒙着不同程度的灰，滴滴答答的秒针转动声不规律地混合起来，几乎让人发疯。

&esp;&esp;季小满冰冷地扫了眼墙壁上拥挤的表群，麻木地放下背上的大包，义肢上的刀刃蓄势待发。那大包几乎有小姑娘半个人那么大，松松垮垮地堆在她脚边，可谁都不敢上前。

&esp;&esp;穿着西服的男人们安静地站着，防毒面罩没脱。季小满清楚理由——那个所谓的空气过滤器用途并不单纯，只要钱一庚想，它随时能把这里变成毒气室。

&esp;&esp;钱一庚不会让走狗们把时间浪费在防毒面罩摘了再戴这种无聊事上，他更乐意收缴客人的面罩。

&esp;&esp;就在她暗暗腹诽的时候，又有三个男人进了房间，和其他打手一样贴墙站好。但因为新来的三位身高有点突出，贴墙站成排的打手们个头越发参差不齐，视觉效果相当差劲。

&esp;&esp;装模作样。她心道，很快收回视线。

&esp;&esp;防毒面罩在进门时便被收走。将背包放好后，季小满脱下外套。皮肤被汗水彻底打湿，泛着有点脏的水光，黑色背心颜色越发深沉。就算残缺的手臂肌肉线条结实明显，前胸露出的皮肤上仍能清晰地看到肋骨凸出，很难说是人太瘦还是单纯的营养不良。

&esp;&esp;她咬着下唇，站在房间中央，像一枚敲不进去地面的细瘦铁钉。

&esp;&esp;“小满来了啊。”一个微胖的男人从后门走进房间，脸上牢牢遮着面具。他像是想要仿照影视作品中的帮派角色，给自己配了黑色的板正西服，可惜无论是窄窄的溜肩还是凸出的啤酒肚，都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暴发户，没啥凶气。

&esp;&esp;胖男人搂着个面孔精致的漂亮姑娘，她脸上没有面罩，动作有点恐惧使然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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