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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第1页）

&esp;&esp;姜沃：啊，太尉手好快，好想从他碗里捞点人出来啊。

&esp;&esp;李治看出了她的遗憾道：“姜卿若觉此人为良才，可以试揽之。”

&esp;&esp;

&esp;&esp;元日大朝会后，姜沃制授正四品正议大夫。

&esp;&esp;姜沃往立政殿谢恩之时，就见皇帝满面笑容道：“媚娘昨夜回来，就有些不适，朕宣奉御一诊，是有身孕了。”

&esp;&esp;姜沃一怔，忙道：“那臣去看看。”

&esp;&esp;看了媚娘，就先问起昨儿吃的东西有点杂，没什么不舒服吧。

&esp;&esp;媚娘笑道：“还好，要说最不舒服的时候，就是想起你讲的鱼脍与虫……”

&esp;&esp;说到这儿，媚娘又想吐了。

&esp;&esp;姜沃后悔道：“那原是讲给陛下听得……早知道不讲了。姐姐，快别想了。”

&esp;&esp;媚娘无奈道：“并没有刻意去想，但是忘不掉。”

&esp;&esp;记性太好，也不是件好事啊。

&esp;&esp;姜沃看着媚娘倚在榻上，心里是欢喜与极度的慎重并存。

&esp;&esp;小公主来了。

&esp;&esp;“势”已变

&esp;&esp;立政殿后殿一如既往温暖如春。

&esp;&esp;姜沃进门后，很快去掉了外头的大氅，只穿着冬日官服，都觉得有些热。

&esp;&esp;然坐了一会儿后，却见在床上倚着的媚娘，还伸手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如意云纹锦袄。

&esp;&esp;她双手按在榻上，身子前倾靠近媚娘问道：“姐姐冷吗？”

&esp;&esp;媚娘道：“也不是冷，就总觉得身上有点寒意似的。”

&esp;&esp;见姜沃眼睛一眨不眨看她，媚娘又很快笑道：“你不必担心，女人有身孕的时候，总是多少跟平时不同——有的人畏寒有的人不耐热的都是常事。且昨夜和今晨，尚药局的奉御都来扶过脉了，孩子已有两个多月，胎像也挺稳的。”

&esp;&esp;媚娘边说，还边拍了拍姜沃按在床榻上的手，以做安慰。

&esp;&esp;却见姜沃沉默片刻后道：“姐姐，先生今冬一直在梁洲，腊月里我还给先生送过信和年礼——我再去信请先生回来为姐姐诊一诊吧。”

&esp;&esp;媚娘不由微愕道：“何至于此？”

&esp;&esp;她知姜沃说的先生，自然是孙神医：“从前你可从未主动扰过云游在外的孙神医。”

&esp;&esp;姜沃也不想媚娘有什么心理负担，于是放松了语气道：“这不是想着，姐姐这两次身孕离得太近了，就总有些不放心——弘儿是八月初一出生的，这才过了元日，姐姐就诊出两个多月的身孕。”

&esp;&esp;算起来，几乎是中间没有间隙。

&esp;&esp;媚娘目光先环过殿中——她一贯不爱太多人在身边，此时寝间内只有嘉禾，也只是在门口候着。

&esp;&esp;媚娘这才微微一叹：“是。”

&esp;&esp;媚娘面容与语气里，极罕见露出些疲倦之意：“我也知道，若只有弘儿一个自然不够。但我也未想到这个孩子来的这样快。”

&esp;&esp;姜沃只觉出现在媚娘面容上的疲倦，像是一根细却韧的丝线，勒在她心口，勒出一种细密的疼。

&esp;&esp;她忍不住反过掌心，将媚娘方才安慰她的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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