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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炎凉世态，自古而然”——宋·王懋《野客丛书·炎凉世态》

&esp;&esp;文中地名基本都是胡编乱造的，我是逻辑废物，大家看个乐子就行。

&esp;&esp;裂帛

&esp;&esp;成元二十年的时候天灾不断，中州水患，渝州却干旱盛行，庄稼颗粒无收。京城亦有好几个月未曾降雨，直到九月初，不知道是不是钦天监求雨奏了效，晌午过后竟突然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esp;&esp;漫天翻滚的暑气得以被驱散，空气中湿漉漉的，甚至能感觉到几分突如其来的凉意。

&esp;&esp;这场雨下了整整三日才停，梁齐因病了许久，总是咳嗽不止，雨停的时候才勉强攒够了从床榻上爬起的力气。

&esp;&esp;他披着外袍，算不上寒冷的秋天他却已经需要捧着手炉了，檐下淅淅沥沥地滴着雨水，院子里的芭蕉叶被浸得愈发翠绿了起来。

&esp;&esp;过了会儿，陶叁戴着斗笠冲进来，站在台阶下甩了甩衣摆上的水珠。

&esp;&esp;梁齐因声音沙哑，道：“查得怎么样了？”

&esp;&esp;陶叁将斗笠挂在窗下，点了点头道：“季家早先是青河县望族，不过至太初年间便已经很没落了，镇北侯的父亲很早便带着妻子离开青河闯荡，此后几十年镇北候基本没有回去过。”

&esp;&esp;陶叁想了想又道：“据街坊所言，季瑞一向游手好闲，靠他的妻子做绣活为生，经常会以镇北侯堂弟的身份自居，行坑蒙拐骗之事。”

&esp;&esp;梁齐因皱了皱眉，“这些事情镇北侯不知道吗？”

&esp;&esp;陶叁摇了摇头，“我想应该是不知道，镇北侯唯一一次回青河便是带着他母亲的棺木回去与他父亲合葬，而后因为常年在外领兵，根本没有机会回去祭奠。”

&esp;&esp;梁齐因思量道：“所以镇北侯与季瑞并不熟悉。”

&esp;&esp;陶叁点了点头道：“另外，等我们的人找到青河的时候，季瑞与他妻儿曾经住的地方已经空了。”

&esp;&esp;梁齐因疑道：“因为通敌一事被牵连吗？”

&esp;&esp;“不是。”陶叁摇了摇头，“住处在此之前便已被变卖，我问了，大概得有大半年了。”

&esp;&esp;梁齐因道：“能否找到他们现在的住处？”

&esp;&esp;“原本大抵是不能的。”陶叁狡黠一笑，“不过巧就巧在季瑞在青河的恒通钱庄存过一笔数额巨大的钱财。我后来派人查了，他在曲州的分行兑换了这笔钱，并购置了一处宅子与田地。”

&esp;&esp;恒通钱庄最大的东家乃梁齐因，是当年老国公临终前屏退众人后偷偷交给他的。

&esp;&esp;梁齐因下意识动了动手指，祖父生前积劳成疾，临终前将他传至身旁，扼腕兴嗟，涕泪不止地说他年轻时只顾着求取功名，忽视妻儿，觉得亏欠他们，所以后来才格外溺爱梁弼，以至于他始终不能成器。

&esp;&esp;“我知道这些年你爹娘对你不好，你品性温厚，不爱争抢，这样的性格虽好，只是容易吃亏啊。爱子之深切则为之计深远，我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惊雷

&esp;&esp;秋雨凉寒，更深露重，青河县内一处河流旁，崔氏正在帮东家浣洗衣裳，她已经习惯了每日做几份工，晚上纳鞋垫，白天拿去集市上售卖。不过自从半年前她被丈夫休了，住处也被变卖，崔氏只好重新找了一间屋子租下，为了讨好东家，也不得不承担了他们全家脏衣服的浣洗任务。

&esp;&esp;半年来她每日以泪洗面，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丈夫会回心转意，甚至省吃俭用地攒下了一笔钱，以备丈夫回来又想赌博，她也能有足够的资金去留住他。

&esp;&esp;等终于洗完衣服，崔氏锤了锤酸痛的腰，抱着篮筐从河边站起，谁知她方转过身，便与一个黑衣蒙面人打了个照面，锋利的剑尖指向她，崔氏吓得腿一软，双手松开，湿衣服滚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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