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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顾雁歌笑眯眯地看着萧家的长辈出来,准备接玉帖的时候,谢公子忽然冲了出来,跪在堂中央儿……
顾雁歌一看就扶着额头望天翻白眼,看来今儿又得闹场子,公子啊,真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您“绝世惊人”的身影。
“列为长辈在上,君瑞实在是心里仍有郡主,俗话说一日夫妻白日恩,君瑞与君主夫妻经年,是君瑞一时障眼,没能看清郡主的好,郡主是那样的高贵。那样的美好、那样的温柔贤惠。君瑞当初若能稍加留心,又怎么会委屈了郡主,冷落了郡主、忽视了郡主……”谢君瑞开始解析,自己和顾雁歌之间的那点子事儿,在长辈们面前说着自己的心是如何的真,自己的悔意是如何的深,自己的情谊是如何的不能忘。
宗室的长辈们是惊呆了,而萧家过来的长辈则是满脸的怒气,萧家门里出将星,个个都是打过仗带过兵的,对顾雁歌那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谢君瑞这一出来,让他们只想一掌拍死了了事儿,可宗室的长辈们在上,有是女方的娘家,娘家没动之前,他们暂时还没立场说什么。
宗室的长辈自了不是吃素的,如果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这谢君瑞是什么人,这些个老人精就真算是白活了。
“郡主啊,您要考虑清楚来,你是中意靖国公,还是心理仍然存着谢公子。”
宗室长辈的话,让顾雁歌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不明摆着吗?可以看那长辈在那儿眨巴眼,一双老狐狸眼儿,朝谢君瑞努力努嘴。
她可是记得长辈们个个都烦死了谢君瑞,那位落魄的时候,可是个个门上哭遍了,谁都厌恶了那位。
细想想暗暗一笑,面带犹豫地说:“说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雁儿的心理自也念着,可是……负过、弃过、厌过,甚至恨过,雁儿如今已是捡了井绳都当蛇看。可是,雁儿……”
扭捏……很小女儿的撇开脸去,装犹豫不决的样儿。端王也在宗室啊,灵活眼儿地上前一步:“雁儿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谢公子可是永不封爵了,连带后人、内人也需从婢位,你不为自己想想,也改为将来的孩子打算打算。”
顾雁歌看着端王真想乐,哪儿有这个说法,端王啊您被顾次庄带坏了,现在编起话来都不带眨眼的:“那……那个,雁儿……”
津洲侯当然知道端王的话不真,可现在也不能点破了,这一大堂子的宗室长辈们都没说什么,万一他上前去说破了,宗室长辈一恼火,假的也得成真的。毕竟还是自己的孙子,多好还存着半分血缘相连。
戏言成真,噢耶……
津洲侯可没想到,宗室长辈们一听,觉得端王这主意不错,敢欺负宗室贵女,那就得罚这么重,何况还是恪亲王的女儿,响亮亮的一等宗亲呢。
宗亲宗亲,宗亲的礼仪就是他们的利益,别人的女儿不受欺负,将来自家的骨血照样不会受欺负,宗室们就是这意思。
宗室们有自己打算,谢公子就被晾那儿冷处理了,顾雁歌伸出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十指,青葱一样儿的,看着就像是连针线都拿不起的。
抬起头来看着端王,娇娇地说:“端王叔,雁儿打小没受过苦,从卑位可是连丫头都不能带的,您忍心看着我受那样的苦呀。”
谢君瑞一听,好像是有门儿一样,眼都亮堂堂地眨巴着过来,端王挥了挥宽大的礼炮袖子,用以遮住他正在抽搐的嘴角。他的乖侄女儿,果然像那不成器的儿子形容的一样,变大发了。
咳了两声,瑞王爷端正了神色看着顾雁歌,无比严肃地道:“雁儿,做叔叔的自然疼你,可疼你不能大过祖宗家法去,就算叔叔答应,宗室长辈们不能答应,祖宗在天有灵也不能答应。雁儿,这二者之间你可以细细权衡,一步走错可是无底深渊。”
顾雁歌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有些不敢吱声的坐着,不时拿眼扫一圈旁边的长辈们,似乎是希望有个人来说说别的主意一样。可宗族啊,在里头可能吵翻天,在外头,但凡是有一个人说了话,其他人必会应和。
嗫嗫嚅嚅地恩啊了会儿,坐在后头的顾承忆忍不住了,刚才他就在忍着没说话,这会“腾”地站起身来,走到堂中央:“瑞王叔,各位长辈,承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可讲不可讲?”
长辈们虽然不大待见顾承忆,可顾承忆一直以来表现不错,泱泱风度,行规言矩,也就没有吱声儿。瑞王则是看了一眼,顾承忆的事,瞒得过大部分人,可瞒不过他,他是装疯卖傻,可不是真傻。
瑞王想着冷笑一声,整个姓顾的就没一个是傻子,可有句话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承忆这句话说得,你是雁儿的亲弟弟,是府里唯一的男丁,有话说话,还有什么当可讲不可讲的。”
瑞王也想借机看看,这顾承忆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性子。
顾承忆当然也不怯这场,视线平齐地看着众长辈们道:“俗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承忆没有长兄,只有长姐,姐姐便是承忆的至亲。承忆不思量别的,只想着姐姐能过好日子,可眼下要让姐姐再嫁谢公子,从卑位受苦受累,承忆断断不能接受。”
听了这话,宗室们皆是笑着点点头,对顾承忆开始有了改观,养不亲的人谁也不会爱,可养个知恩图报的就不一样了。瑞王也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笑了笑说:“承忆长大了,可以支得起一府之任了。”
这番话也让顾雁歌心怀安慰,这个弟弟果然没认错儿,这节骨眼上还想着护她:“承忆,你坐吧,瑞王叔也别站着,满堂子里站着人,该是雁儿招呼不周了。”
这话一落,自由丫头来请瑞王和顾承忆坐下,又一一奉了茶水,添了一轮茶水后,除却杨嬷嬷,丫头们又退了出去,这宗室里议事,嬷嬷有资格听,丫头们却是没有的。
丫头们不退出去还好,一退出去整个屋子里重新空了下来,就只剩下常中站着的那位谢公子还没人招呼。没落座儿了。津洲侯虽然还留着写骨血之念,可没功夫管谢公子心里舒坦不舒坦。
但是极品就是极品,nc就是nc,谢公子看着一屋子人是有吃有喝、有说有笑,独独让他在堂中间站着吹凉风,连个打理的人都没有。谢公子这个怨恨啊,这个不平啊,想当初他可是云天之上的“第一公子”时,多少人仰慕者他的“风采”,多少姑娘“芳心暗许”,自从遇上了顾雁歌,他就没好过过。
是啊,没好过过,可不好过的还在后头呢。
第二日,那个“永不封爵,后人、内人从卑位”的主意,就被写成了帖子递到皇帝那儿去了。宗室里的联名帖子,就算是皇帝也驳不得,何况太后一看也笑眯眯的说就该这样,没杀了他是网开一面,可不能让他再有机会蹦上来,这样的人看着伤神。
皇帝一见这个个都挤上来了,掐死了那点拒绝的苗子,让承旨处拟了旨。上午拟的旨,下午就到了谢君瑞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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