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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1页）

&esp;&esp;明晞眼睛一红，“妈。”

&esp;&esp;“妈妈都已经知道了。”明湘雅久久地凝视她，“这么长时间了，妈妈想，妈妈欠你一句对不起。”

&esp;&esp;明晞哽咽。

&esp;&esp;明湘雅说：“曾经妈妈以为是为了你好，要你嫁给林文枫。林家是妈妈千挑万选出来的，以为你嫁进他们家，下半生就能过得无忧、幸福，是妈妈忽略了你的感受。”

&esp;&esp;明晞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止不住地落。她知道这些年明湘雅为集团付出了多少，那个曾经骄傲美丽的母亲现在变得苍老疲惫。印象中母亲的脊背永远是直挺的，此刻却虚弱地坐在病床上，温声低语地恳求她的原谅。

&esp;&esp;“现在婚礼取消了，集团和林氏的合作案也中止了。”明晞流泪哽咽地说，“我和助理打了好多电话给其他企业的负责人，他们都不肯帮我们。”

&esp;&esp;“这些都不重要了。”明湘雅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话语仍是虚弱的，已把事情看得很透，“我已经委托律师发布声明，会对韩舒曼和林文枫所说的不实言论追责到底。不管是联姻还是合作案，都会即时解除。”

&esp;&esp;“你是女孩子家，对外要保全你的名声，林氏不顾往昔合作情谊，想趁机打垮我们，我不会让他们得逞；要让所有人知道，是我们先取消婚约的，而不是林家。”

&esp;&esp;“可是没有了林氏的合作案，我们根本没有钱赔给工人和房主。”明晞说，“现在银行也不愿意贷款给我们。”

&esp;&esp;“这些事你不要担心，你那些叔叔舅舅的，还有长明上一辈积攒下来的人脉，我亲自去游说，应该还会给我三分薄面；先把银行债务应付，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明湘雅紧紧握着她的手，“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这些求人的事就让妈妈去做吧。人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输，但自尊和骄傲不可以。”

&esp;&esp;“可……”

&esp;&esp;“不要可是了。”明湘雅对她说，“乖，听妈妈的话。”

&esp;&esp;那一瞬间，明晞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面前坐着的，紧握住她的手的，始终是那个温柔疼爱她的母亲。

&esp;&esp;明晞已经无法说出任何，只是落泪。

&esp;&esp;护士进来给明湘雅更换点滴，明晞退出去，隔着病房外的玻璃看向床上的母亲。

&esp;&esp;进医院这么长时间，明湘雅的手机消息一直没有停止过。更换点滴的间隙，她一通接一通地听电话。

&esp;&esp;有的是外面打进来的，有的是她主动拨出去的。

&esp;&esp;明晞不难猜到来电的都是什么人，无非是媒体、供应商、银行，要么要求她出面对工程事故作出回应，要么催促她还清款项，否则就向法院申请清盘，拍卖他们现有的资产抵债；

&esp;&esp;放下一通，马上又接起另外一通。

&esp;&esp;这是明晞

&esp;&esp;顾霭沉早有预料，所以当她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脸上并没有多少情绪。

&esp;&esp;底下的人进来汇报公事，顾霭沉接过文件，在上面签完名，递回去说：“你先出去吧。”

&esp;&esp;办公室的门合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esp;&esp;明晞局促地站着。

&esp;&esp;九年过去，面前男人褪去少年时的青涩隐忍，变得成熟，稳重；静静坐在那里，自有一份运筹帷幄的气度。

&esp;&esp;他颀长指节落在键盘上一敲一敲，安静的空气中有节奏地作响，她的心思仿佛也随之牵动。

&esp;&esp;明晞不知像根萝卜似地原地杵了多久，面前男人终于淡淡抬眸望向她，开场十分直白地道：

&esp;&esp;“说吧，需要多少。”

&esp;&esp;“……”

&esp;&esp;明晞脑袋卡了一秒，没反应过来。

&esp;&esp;顾霭沉说：“你现在满脸就写着一副‘我很缺钱’的样子。”

&esp;&esp;明晞：“……”

&esp;&esp;他说完这话，明晞信以为真地扭头望向旁边的玻璃镜，映出自己呆呆的，五十脸懵逼的模样。

&esp;&esp;顾霭沉无声弯了弯唇角，目光重新落回电脑屏幕。

&esp;&esp;明晞攥紧了小包包，低声说：“你怎么知道……”

&esp;&esp;“你现在除了能来找我，还能找谁？”顾霭沉没看她，处理着手头的工作邮件，“从昨天到今天，你们集团内部的人应该已经把能找的人找遍了。明水涧工程投入不小，长明向银行借了不少贷款。还有供应商那边，要求退款赔偿的房主和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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