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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1页）

&esp;&esp;蒋云书用手背轻轻碰了下白糖的侧脸，很烫，他问：“现在觉得冷还是热？”

&esp;&esp;白糖被alpha的手凉到了，微微哆嗦着想躲过去，他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热……”

&esp;&esp;一般的发烧患者感到冷是处在发热前期，这个阶段的特征是体温上升，会导致畏寒，甚至是伴有寒颤，体温稳定后，表现则为自觉发热、头疼。

&esp;&esp;“头疼吗？”蒋云书说。

&esp;&esp;白糖难受地点了点脑袋。

&esp;&esp;那体温应该不会再升了，蒋云书拿起外套帮白糖穿上，“去上个洗手间再睡。”

&esp;&esp;被病痛折磨着的白糖无暇思考，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乖乖地抬起手臂，衣袖滑到手肘处，左手腕一个毛茸茸的护腕露了出来。

&esp;&esp;这是“我很庆幸。”

&esp;&esp;一个星期后，林白昼总算是联系他了，电话一接通，对方直接了断地问：“还能怎么证明。”

&esp;&esp;第二天，蒋云书来到了林白昼的母校——华川大学，同时也是他要考的学校。

&esp;&esp;“你还要考研？考来这？”林白昼欲言又止。

&esp;&esp;蒋云书淡定道：“嗯。”

&esp;&esp;经过一系列消毒与操作，两人推开解剖室的门，在相对湿度较高的环境中，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实验台上。

&esp;&esp;不过，医学生们不会称之为尸体，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些尸体都是沉默的导师，俗称大体老师。

&esp;&esp;大体老师大多数来自于捐献，在生前，他们来自于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工作，拥有着不同的生活，但最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样一种为医学献身的伟大方式。

&esp;&esp;“这是一位捐献者吗？”蒋云书问。

&esp;&esp;“对，”林白昼说，“生前是一名护士。”

&esp;&esp;蒋云书点了点头，退后几步，朝这名护士深深鞠了一个躬，接着才冷静地带上手套。

&esp;&esp;林白昼一脸复杂，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从头到尾，他都在观察蒋云书的反应，从一开始消毒环节的熟练，到看见大体老师没有任何害怕恐惧的表情，只有肃穆与敬意，最后再到鞠躬，他特意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提醒，只为了考验蒋云书。

&esp;&esp;只要是医学生，他们都会有着一个约定俗成、铭记于心的规矩，那便是在进行解剖或者是实验之前，对大体老师表示感谢，双手合十行闭目礼，又或者是鞠躬。

&esp;&esp;未等林白昼回过神来，就瞥见蒋云书手上的手术刀泛着一丝冷光，他急忙说道：“这是学生们的大体老师，我们只被允许解剖一个器官。”

&esp;&esp;这话，已经是默认蒋云书会解剖了。

&esp;&esp;“没关系，足够了，”蒋云书轻轻摁了摁大体老师的肺部，上面有一条很大的疤痕，“那我开始了，林医生。”

&esp;&esp;林白昼还要嘴硬一下：“喂你不会就现在说出来，不要伤害大体老师啊！”

&esp;&esp;回应他的是蒋云书果断没入大体老师肺部位置的手术刀。

&esp;&esp;林白昼戴着口罩站在一旁，随着时间的流逝，表情是越发地震惊，瞳孔倒映出蒋云书高度集中的神情，干净利落的刀口，准确的下刀位置，恰当的力度，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后者稳得不行的手，这绝对是短时间内无法练出的平稳，是需要通过日积月累、日复一日的练习与训练的。

&esp;&esp;可他也明确托人查过蒋云苏的信息了，这家伙明明在出事之前一直都在做设计的工作啊！

&esp;&esp;蒋云书面色不变地观察已经被解剖开的肺部，开口：“肺部位置有很大的三级切口，目测肺器官的年龄与患者年龄不符，与肺泡、气管连接的毛细支气管没有完全恢复，我猜测这位大体老师在去世不久前做过肺移植，且肺部周围有组织纤维化……”

&esp;&esp;蒋云书皱着眉，“但我的专业并不是呼吸科，关于病因，不敢妄下定论。”

&esp;&esp;“……操。”林白昼的专业也不在此，但蒋云书的大部分描述完全正确！

&esp;&esp;实验室里安静得像是被抽离了空气，大体老师的皮肤呈暗灰色，静静地昭告着存在，蒋云书手上还拿着手术刀，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esp;&esp;在当前环境下，林·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白·从来不怕鬼·昼突然觉得，这实在是太诡异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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