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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夷吾回国三（第1页）

“五羖大夫”这一称呼所指代之人乃是百里奚。他最初为虞国之臣，其后投身秦国，同样身居高位。

百里奚出身贫苦，年轻时游历各国以谋求仕途，但一直未能受到器重。当其在齐国游学之际，甚至曾流落街头行乞，幸而得蹇叔收容。彼时，齐襄公兴兵攻伐卫国，管仲和隰朋力谏襄公莫要轻启战端，然而襄公并未听从。见此情景，百里奚断言齐国必将陷入内乱，遂与蹇叔一同辞别齐国。

此后，百里奚返回虞国并获任大夫一职。无奈虞国君主贪图钱财，收受晋国贿赂，准许晋军穿越虞境进攻虢国。最终，晋献公一举消灭虢国，而虞国亦难逃覆灭命运，百里奚不幸沦为战俘。晋献公对百里奚颇为赏识，有意委以重任，然百里奚执意不肯事晋。

不久，晋献公将他作为穆姬的陪嫁奴隶送往秦国。百里奚竟在途中逃到楚地，被楚人抓获。

后来，秦穆公听闻他的才能，遣使者赴楚，以五张羖羊皮从楚国换回百里奚。抵秦之后，百里奚受封大夫，因其来自羊皮交易，世人称之为“五羖大夫”。

他与蹇叔、由余等大臣一起辅佐秦穆公，使秦国逐渐强大。百里奚在秦国期间，倡导文明教化，实行“重施于民”的政策，内修国政，外图霸业，开地千里，称霸西戎，为秦国的崛起和统一六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的才能和品德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和赞赏，被后世誉为杰出的政治家和贤臣。

“五羖大夫”这个称号成为了百里奚的代名词，也用来形容那些具有卓越才能和功绩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百里奚慢慢地走到了郤芮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轻声说道：“郤大夫，别来无恙啊！尽管你我可能从未见过面，但当年晋国的三公子跟随一等大夫荀息来到我们虞国游说了一番的时候，我也恰好在场呢。三公子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实在令人难以忘怀。只可惜那时，我的主公鼠目寸光，不肯听从宫之奇的劝告，最终不仅害了虢国，也让虞国灭亡了……”

说到这里，百里奚的眼角仿佛闪烁着点点泪光，声音也略微有些哽咽了起来。

郤芮见状，急忙回礼说道：“百里大夫，您所经历的这些事情，我也能够感同身受啊！但是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当初的‘假道伐虢’之计，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相国大人您呢？同样的道理，如果没有我们晋国的‘骊姬之乱’，恐怕我和百里大夫您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面了吧？”

郤芮的这番话，让百里奚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感慨。他想起了自己曾经遭遇过的无数艰辛和屈辱，那些痛苦的回忆仿佛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来，干了！”百里奚倒满一杯酒，双手举杯，邀请郤芮共饮。

郤芮也不推辞，伸手端起满满一杯与百里奚相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彩！”秦国众人见状，不禁为两人的豪爽所震撼，纷纷喝彩叫好。

“诸位，寡人提议共饮此杯，如何？”秦穆公面带微笑，不失时机地说道。

“谨喏！”众人齐声应和，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郤大夫啊，刚才你也见到了我秦国君臣的一片赤诚之心。既然你奉命来求我秦国助我那三位内弟回晋国继位，不知贵国可有什么条件呢？”秦穆公放下酒杯，表情严肃起来，向郤芮问道。他的目光如炬，似乎要透过郤芮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这时，只见郤芮起身，恭敬地朝着秦穆公做了一个揖，然后缓缓开口道：“启禀秦公，外臣临行时我家公子一再嘱咐，他说‘吾所图之事并非小事，姐夫定会帮助我晋国的。故此，为表谢意你尽可以答应姐夫两件事情。其一，割让晋国河西五城与秦国，助姐夫他日东出中原一臂之力；其二，将我那嫡子姬圉送至舅家，劳烦姐夫耳提面命，督促其早晚成材。’不知我家公子所言，秦公可否满意？”

秦穆公听了郤芮的话，心中暗自思索。他知道这两个条件对于秦国来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割让河西五城可以扩大秦国的领土，增强秦国的实力；而将姬圉送到秦国培养，则可以加强秦晋之间的关系，同时也为将来的发展打下基础。然而，他也明白这些条件背后可能隐藏着晋国的某种企图。

沉默片刻后，秦穆公微微一笑，对郤芮说：“郤大夫，你家公子的提议确实颇具诚意。不过，关于割让河西五城之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这涉及到两国的疆土变更，需要仔细斟酌。至于姬圉之事，我秦国自然愿意尽力栽培。只是，这孩子未来能否成才，还得看他自身的努力和天赋。”

郤芮见秦穆公并没有立刻答应，便又说道：“秦公，此次我家公子派外臣前来，实乃无奈之举。如今晋国局势动荡，内忧外患，若无秦国相助，恐难稳定局面。还望秦公念及姻亲之情，施以援手。”

秦穆公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晋国的处境。他说：“郤大夫，你放心吧。秦国与晋国素有渊源，我不会坐视不管。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与大臣们商议后再做决定。希望你能理解。”

郤芮连忙谢道：“多谢秦公！外臣相信秦公定会做出明智的决策。待公子即位后，必定不忘秦公大恩，愿与秦国永结友好。”说完，他再次向秦穆公行了个大礼。

秦穆公微笑着挥挥手，示意郤芮坐下。众人继续饮酒交谈，探讨着晋国的局势以及未来的合作可能性。尽管尚未达成最终协议，但双方都表达了积极的态度，为解决晋国的危机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王宫大殿之上，秦穆公与群臣齐聚一堂，共商援助三公子夷吾之事。秦穆公面色凝重地将昨晚郤芮提出的两个条件详细地讲述给了众人听，希望能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

此时，副相蹇叔微微皱起眉头，打破了沉默。他轻声说道：“自古以来，央求他人办事之时，若答应条件过于爽快，往往到最后反悔得也越发果断！微臣曾有所耳闻，君上这位三内弟夷吾相较于二内弟重耳而言，更为精明狡黠，但格局却稍显不足啊！因此，微臣恳请君上务必谨慎行事......”

蹇叔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一般，在大殿内回荡。群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人点头表示赞同蹇叔的观点，认为夷吾可能并非可靠之选；而另一些人则持不同看法，主张应该给予夷吾一次机会。

秦穆公静静地聆听着众人的讨论，心中暗自思量。他明白蹇叔所言不无道理，但同时也不愿轻易放弃帮助夷吾的打算。毕竟，夷吾是自己的内弟，若能助其登上晋国君位，对秦国亦有益处。

在一片嘈杂声中，秦穆公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目光坚定地说：“诸位爱卿所言皆有其理。然而，眼下局势变幻莫测，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至于如何抉择，还需从长计议。望诸位爱卿积极献策，共同谋划出一个万全之策。”

随着秦穆公的话音落下，朝堂上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大臣们纷纷表示愿意竭尽所能，为秦国出谋划策。一场关于是否援助夷吾的争论暂时告一段落，但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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