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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esp;&esp;清清讷讷地说：“也许是我昏昏沉沉，拿错了。”

&esp;&esp;裴远时握得更紧了一些，好似唯恐她跑掉：“师姐不肯说实话。”

&esp;&esp;清清还想打哈哈含混过去，握着她的手却骤然用力，他起身靠近她，声音低沉：“是不是那个细眼睛道士？”

&esp;&esp;“啊？”清清愕然，“什么细眼睛道士？”

&esp;&esp;少年一字一顿：“就是那个，师姐赞他极为出尘，他一直看你，你就冲他笑的那个道士。”

&esp;&esp;清清被他弄得晕头转向，她的确冲他笑不假，但那人何时一直看他？就算看她了又如何，师弟何至于这般阴恻恻地质问她，好似她做了极大的亏心事一般。

&esp;&esp;这臭石头师弟，今儿一天都阴阳怪气、古里古怪，真是莫名其妙！更莫名其妙的是，她、她竟然被问得心虚起来。

&esp;&esp;清清梗着脖子强辩道：“我，我不知你说的什么意思！好吧，我实话实说，我偷偷起来是为了去拿吴恒说的东西……”

&esp;&esp;裴远时靠得更近了，他低低地说：“那为何躲着我？”

&esp;&esp;清清眼睛四处乱瞟：“我本来就没想带着你……今日咱们都累了，少折腾一个人不是更好。”

&esp;&esp;裴远时轻笑一声：“师姐向来如此体恤我。”

&esp;&esp;清清头皮发麻：“我早就想问！你今日为何这般奇怪，举止奇怪，说话也奇怪，难道昨晚上没睡好，还让你性情大变了不成！”

&esp;&esp;裴远时听见“昨晚上没睡好”几个字，似乎是浑身一震，陡然放开了她的手，只盯着清清，一语不发。

&esp;&esp;清清连忙告饶：“好了好了，都是师姐的错，是师姐对你不够信赖，好师弟原谅我罢，快起来，我们一道去。”

&esp;&esp;裴远时看了她半晌，终究翻身起来了。

&esp;&esp;此时月色十分亮堂，照得地上如同覆了一层白霜，清清踏着一路白霜往河边走去，她并未束发，任凭夜风拂着发丝飘动，她头也不回地说：“还真是巧，我们今晚歇的住处，离吴恒口中藏东西的地方相隔不远，并不需要花费多少功夫。”

&esp;&esp;裴远时沉默地跟着她，夜风一吹，他就冷静下来，体会出方才他有多么失态。

&esp;&esp;太冲动，太愚蠢了……可是在那样的黑暗中，他只想留住她，他不知道别的方式，他无暇去想别的方式。

&esp;&esp;“四、五、六……有了！从牛家出门往东，河边的江米（下）

&esp;&esp;裴远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esp;&esp;他们果然认识，并且交情不会浅，能叫那细眼睛道士大半夜来蹲守。

&esp;&esp;月光更亮了，夜风也更凉了，柳条在风中依依，旁边小河上亦泛起粼粼波光，双方都没带灯笼，仅凭着月色，隔着五六尺在打量着彼此。

&esp;&esp;清清先笑出来：“瞧你说的什么话，‘果然’是何意？只不过今晚月色太亮，我横竖睡不着，出来随便散散心。”

&esp;&esp;凤目少年仍是静静地看着她：“鬼话连篇。”

&esp;&esp;清清摊开手：“我哪一点说错了？这月色难道不美。”

&esp;&esp;凤目少年冷冷地说：“赏月可不需要背包袱。”

&esp;&esp;又是包袱……今夜她还要因为这包袱穿帮多少次？清清索性解下背后的包袱，提溜在手中上下晃动，内里发出了金属相碰的声响。

&esp;&esp;“你猜我着包袱里装的什么？”

&esp;&esp;他默然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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