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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太子睨了眼苏霁，淡淡地道：“本宫也听不懂。”

&esp;&esp;“就是……”苏霁想要解释，却发现给他们科普现代五六十年的医学知识实在是太难了，更何况时间这么紧迫，“人有气则生，那我们假设这个疫病也有‘气’，这种病气隐藏在每个患病之人的身上，只要跟别人交流、接触，甚至触碰了病人触碰过的东西，就会沾染上病气，一开始病气微弱，逐渐发展壮大，人们才会察觉。可等到人们察觉的时候，这个这个病症已经发展到了末期，病人已经快死了。”

&esp;&esp;二人听此，这才明白，于是太子问：“你又是如何知道这许多的？消息来源可有把握？”

&esp;&esp;“我自然是有把握的。殿下面前，我怎敢虚言？”苏霁拍着胸脯保证，道，“现在，一是要腾出足够的房舍来，将出了天花的、接触过出天花的人都隔离起来；二是，要将他们曾经接触过的衣物用具全都烧了；三是，闭市不出，严禁人员上街，由人挨家挨户去送粮食。”

&esp;&esp;“这……反正也无别的办法了，若是姑娘笃定，我们不如试试？”赤水县丞迟疑了下，向太子请示，又道，“送粮食倒不算大事，只是如今疫病盛行，微臣县衙内的衙役恐是不够用。而如果临时召人来发放粮食，可没人愿意揽这差事，这弄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esp;&esp;“先去城内寻几个患过天花的，他们不会再染上病，稍用银钱利诱，便可让他们送粮。”太子沉吟道。

&esp;&esp;“可太子殿下，这人手还是不够，染了天花挺过来的，撑死了也就一二十人。”赤水县丞不无担忧，“这十几人够做什么？粮食可是要壮汉一缸一缸搬去才行。”

&esp;&esp;“城中之所以无人敢应，是因为百姓恐惧、无序，而想建立秩序，必须从新树立威信。”太子幽幽地道，“只要撑过了

&esp;&esp;苏霁怔怔地瞧着太子，不由得笑问：“你如何觉得我不是苏霁？”

&esp;&esp;“以前的苏霁，最爱惜她这一身皮子，是绝不会为了救治别人，让自己身上满是疤痕的。”太子静默地望着苏霁，眸间闪着细碎的光。

&esp;&esp;苏霁不像之前那般反驳，也没将实情和盘托出，行了礼，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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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翌日，天色刚刚蒙蒙亮，太子一行人便雇了三辆马车，每辆车厢内都有满满几十袋子未剥壳的谷子，便从城东的一角开始发粮。

&esp;&esp;苏霁敲了敲门上的铜环，过不一会儿便有人开门。

&esp;&esp;“谁？”一位汉子粗声粗气地问。

&esp;&esp;“发米粮的。”太子手中不时翻阅着户籍册，“崔四，家中母、弟、妻，共四人。”

&esp;&esp;一位汉子立即用铜盆舀了一盆稻米，往门庭中撒去，如此循环四次。

&esp;&esp;“走！”马车上的人牵着马，便迅速走到了下一门庭。

&esp;&esp;独留那汉子不明所以地望着那队伍，看着地上散乱着的稻谷不知所措。

&esp;&esp;“爹爹，爹爹，我们有米粮吃了？”庭中一位总角年纪的小姑娘好奇地探出了头，十分珍惜地拾起了一粒粒稻谷，问，“这是谁给我们的米粮？”

&esp;&esp;“看衣服是官家的人。”崔四抱起了孩儿，道，“等一会儿叫你娘将谷物去了壳，给你煮碗粥喝。”

&esp;&esp;女孩儿苹果一样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esp;&esp;而另一头，苏霁与太子正迅速地沿街发粮，按照计划，不敢耽搁一点儿，就这样一直发到了深夜，几十个人都累得精疲力竭，才将这米粮全都发完。

&esp;&esp;“这活儿也太累了，光靠咱们几个，也没个休替轮班的，也不能支撑几日。”其中一位汉子抱怨道。

&esp;&esp;“你且看着，明日边发粮，边招新人，定会有人来报名。”太子笃定地道，“而你们几个，分成三队，每三日值一次，盯着报名的人里头有没有手脚不干净的。”

&esp;&esp;眼看再过两三个时辰就要破晓，太子一行人立即赶去了粮仓处，又取了两车米，往城东开始新一天的发粮行程。

&esp;&esp;苏霁打了个哈欠，轻轻拍了拍那铜环，却见门立时从里打开。

&esp;&esp;崔四早便等候着，只等送粮的来。

&esp;&esp;“四人。”太子见到崔四，也不必翻那名册，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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