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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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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婠在意外过后，并无太多喜悦，她不喜欢沈浩初这看似妥帖的安排。他把她和沈府都交托出去，肃清沈府，请了卓北安，叮嘱她别轻举妄动——似乎很周全，但更像是一种……不太吉利的预言。

&esp;&esp;她只希望沈浩初能回来，却不希望自己成被保护的那个人，但沈浩初这人虽然温柔，在某些事上却有他的坚持，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

&esp;&esp;天不知几时亮的，她听到鸡鸣响起时就已经醒来，和前几天那样，她是枕在他的手臂上睡着的。和他接近、亲密，并没她相像得那样排斥，甚至还带着某种隐秘欲望，她希望可以更靠近些，不过他太君子，好几次她都察觉到他身体的冲动，可他还是忍了。

&esp;&esp;为了那个十八岁生辰的约定。

&esp;&esp;那大概是他们之间最让人期待的日子。

&esp;&esp;沈浩初有清晨练枪的习惯，天微明时就悄悄起身。秦婠也没多躺，隔了一会就唤人进来。她今日还有诸多事宜要处理，其中有一件就是邱清露的事。

&esp;&esp;可秦婠才刚用过早饭，小陶氏却到蘅园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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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陶氏拉着秦婠去颐园看段谦。

&esp;&esp;自被接到沈府时起，段谦就暂住在这颐园里。颐园是外院比较偏僻的园子，园外绿竹百丛，屋内陈设也简洁，但胜在清幽，最适合读书，这是沈芳华的安排。

&esp;&esp;“从前是我糊涂了，光想着钱家家世好，风评不错，只怕错过了这亲事就没有更好的姻缘，差一点铸成大错，还因此怨上你们，只当你们心里藏奸。”

&esp;&esp;曲径通幽，小陶氏与秦婠并肩缓步，轻声说着话。

&esp;&esp;“当局者迷罢了。母亲太过关心四妹妹，情急则乱，再加上有人故意遮掩隐瞒，母亲久居后宅不出，哪里能知道外头的事。”秦婠笑着安慰她。

&esp;&esp;小陶氏面现愧疚，也知道秦婠是个能拿主意的人，便又同她商量：“好孩子，多亏了你，不然芳华就叫我害了。你也不必安慰我，是我糊涂。如今这钱家的亲事虽然退了，但事情多少已经传开，那起不知情的人在外头也不知如何编排芳华，她这亲事……”

&esp;&esp;“母亲，芳华的亲事，不是正有个现成的摆着吗？”秦婠索性趁热打铁。

&esp;&esp;小陶氏一怔，立时会意：“你是指段公子？可他的家境门。

&esp;&esp;看得出来，住在这里的人很勤奋，即便是养伤，也没荒废功课。

&esp;&esp;小陶氏由秦婠陪着去看望段谦，送了好些补品过去，再细看段谦应对举止，不卑不亢，无不从容的，心里便更加满意。

&esp;&esp;从颐园出来，小陶氏就没合过嘴，秦婠知道这亲事至少成了一半，心里略一松快，总算也有些喜事了。

&esp;&esp;两人关系又近一重，小陶氏将从前拘谨抛开，拉着秦婠一边散步一边说话。

&esp;&esp;秦婠忖着时机已熟，便道：“母亲，我前两日理家，想着将府里人事重新安排一番，买些新的丫鬟回来，毕竟各房都有大丫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也要放出去嫁人，比如三婶屋里那几个……”

&esp;&esp;岂料这试探的话还没说完，小陶氏便面色一变，左顾右盼了两眼方道：“孩子，其他房的事你尽可管着，但这三房的事，你切莫插手。那边都老太太的人，该如何行事，老太太自有主张，你不要费那心思。”

&esp;&esp;“老太太已经久不理家事，为何却单管着三婶？”秦婠满面好奇。小陶氏服侍老太太已有很长时间，有些事她必有耳闻。

&esp;&esp;小陶氏犹豫几番，咬咬说了：“我也不知所为何事。我进家门时你三叔已经去世，三房只剩你三婶与两个丫头，那时老太太就派人看着你三婶了，算是半囚禁。你道你三婶为何与六丫头和七丫头这般疏远？那是因为老太太不许她和两个丫头亲近，那两个丫头一出生就被抱走了，你三婶娘见都见不着。”

&esp;&esp;秦婠想起那日沈芳润与沈芳善看林氏时颇带怨言的目光，她们都以为林氏性子冷漠，谁想其中还有缘由？

&esp;&esp;“总而言之，你别去管三房的事。从前老太太将家事交给清露，也是因为清露是她心腹，从来没有动过三房的人。你也别插手，省得老太太不高兴。”小陶氏劝她，又道，“你三婶也是可怜人，比我还不自由，一年到头除了偶尔能去栖源庵拜拜佛，哪怕在这宅子里也被人防着。”

&esp;&esp;“栖源庵？”秦婠记住这个地方。

&esp;&esp;“嗯，都是由老太太亲自安排，大概每两个月会去一次吧，府里没人知道这事。”小陶氏小声道，若非她常在老太太跟前服侍，偶尔会听见老太太让许嬷嬷打点车马送林氏过去，她也不知道这些。

&esp;&esp;“多谢母亲提点，要不是你，我什么时候触了老太太的霉头还不知道呢。母亲在家里住的久，就算不管事也知道得我比要多，以后若是秦婠有不懂的事，少不得还要来请教母亲，母亲可别嫌我烦。”秦婠挽着小陶氏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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