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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殊看她一眼,她只能畏缩地、慢吞吞把腿伸直,递到他身前。
她垂头丧气抓着案边,想想,好像从拒绝他触碰咒印就开始错了。
心理挣扎了一会儿,她一边打着颤,一边小声交代:“昨日我去梧山……取一份情报……遇到一个闻铃阁的巡狩……他在抓我的交易人……没搞清楚什么事……就跟他交上了手……咒印不是术……是一块白玉……摔碎了……就到我身上……”
她说得颠倒断续,还夹杂着大量吸气声与颤音。
等她说完,席殊才放下药瓶与绢帛,没把那些零星的划痕也给一同擦一遍,他起身走到窗边,拿了坛药酒净手。
招秀眼巴巴望着他。
他把手擦干净,才慢悠悠道:“谁给你解咒,又没解彻底?”
招秀闷闷答:“……简锐意。”
忙又道:“那算是——解咒??”
席殊轻笑:“他倒是能忍。”
招秀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对她居然跟简锐意有纠葛吃惊,反而是称赞他……能忍?
他走回来,在她身边坐下,招秀立刻转身,将肩胛骨亮给他。
心想这回不管怎样都要按捺。
但是席殊没再伸手,他只是静静观摩纹路,看她因为不适逐渐弯下腰半蜷缩起来。
“蛇灵玉,醉梦岛的邪门功法。”
“这邪道早些年就被千极教给灭了满门,你昨日见到的‘巡狩’,身份确实有异。”他慢条斯理地说,“这咒印特殊之处在于它不是咒,而是一种功法。它先要由玉养,然后碎玉过渡于人,在人身上成熟之后,取咒而出,就是最纯粹的真元。”
招秀整个人都懵了。
不仅是她这个时候脑袋混沌没听懂,而是信息量太大,让她受到极大的冲击——她成了一个容器?
“也不是全然坏事,拔除虽然困难,但可以逆转,让最后的真元成为自身滋养,不用担心为他人做嫁衣。”席殊解释道。
招秀艰难道:“拔除困难,但不是说……不能拔除?”
“啊,这代价更大,”席殊顿了顿,“是破丹重塑的事。你要考虑吗?”
招秀眼睛一黑,全是绝望。
“不是时刻起症的,它发作的时间间隔会越来越长。一般是一日、五日、一旬、半年、一年……因人而异,我不保证时间的准确性。不过,快的一年期熟,慢的,三年也期熟了。”
发作多次……一年、三年……
招秀细碎地喘着气,手指几乎嵌入案几之中。
“你刚才说过……可以解咒?”
席殊笑笑,没说话。
她转过头,咬着牙又问一遍:“怎么解咒?”
“与人交合。”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否则怎么是邪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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