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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第1页）

&esp;&esp;亚度抓着祂的尾巴球在手里玩耍，另一只手抓着祂的后颈。

&esp;&esp;“你太完美了……太棒了，”奈亚诱哄一般断续地说着，“亲爱的孩子，太完美了。远超我的设想……远超我的期望、太完美了，亚度，你是多么的完美。”

&esp;&esp;“继续。”亚度尼斯说。

&esp;&esp;“我可以为你写百万字的赞歌，而那也不能描述你之完美的百万分之一。你就是完美本身，你让我喜悦到浑身发抖、你让我感到我为你所做的永不足够……”奈亚哭泣着，尖叫着，叹息着，“你让我愿意用一切手段娱乐你，亲爱的孩子，你太完美了……”

&esp;&esp;祂支起上半身，亚度揉了揉已经结疤的伤口，手指深深地陷入厚实的毛发中。

&esp;&esp;“真的？一切手段？”

&esp;&esp;“……恐怕你的本能渴望的那种不行，亚度……”奈亚咕噜噜地叫，“你是极其罕见的例外……不可能再有别的后裔了……”

&esp;&esp;“不想要那个。”

&esp;&esp;“一切。”奈亚赌咒发誓般说，“一切。”

&esp;&esp;亚度松开尾巴球，双手在奈亚的脖颈上合拢。

&esp;&esp;他拔下了奈亚的头颅。

&esp;&esp;“我非常想要恨你和折磨你。然后你会表演戏剧的高潮和痛苦给我看。然后我继续闷闷不乐，纠结于我体内残留的人类部分，你继续在远处旁观。整个流程我已经会背了。”

&esp;&esp;亚度尼斯百无聊赖地说：“你那么厉害，那么懂人类，想点新花样如何？”

&esp;&esp;“可你还没有腻味呢，亚度。”

&esp;&esp;奈亚重新汇聚起来，这次是人类的形态，头戴高顶黑礼帽，身着黑燕尾服，脸上绘着骷髅的全脸纹身，仿佛一个精心打扮、刻意引人发笑，又暗地里透出可怖气氛的小丑。

&esp;&esp;“你总不会等到我腻味才换招数吧。”亚度说。

&esp;&esp;骷髅的牙齿弯成笑脸：“可你不会腻味啊。”

&esp;&esp;亚度尼斯皱着眉，点头又摇头。他说：“你这是敷衍了事。”

&esp;&esp;“我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敷衍你了，亚度，你也是几百岁的大孩子了，得学会自己找乐子。你的选择不是很好么，我可以向你打包票，他比你那位兄弟要合适得多。你看，人类的爱是复杂而多变的，可有些人确实无法自由地在不同的爱之间转化……这一个就很好。他甚至会真诚地爱你那些诡异的小游戏呢。”

&esp;&esp;“那不是诡异的小游戏。”

&esp;&esp;“几百年了，你还是无法摆脱对翅膀的迷恋。渴望成为人类暂且不说——那很完美——翅膀究竟有什么趣味可言？狮身人面兽不得不为此长出翅膀。你知道有生物是完美的么？猫科动物。猫科长出鹰的翅膀，那是什么怪样子！虽然看得久了似乎也有独特的魅力……我承认你擅长挖掘魅力。”

&esp;&esp;“几百年只是很短暂的时间。”

&esp;&esp;“而你还很小。”奈亚充满爱意地说，“所以我迁就你，亚度。这是敷衍么？你重新定义了敷衍的含义。”

&esp;&esp;“我希望我不想念你。我在为之努力。”

&esp;&esp;“你不能。你不能依靠你自己产生感情，亲爱的孩子。”奈亚抚摸着亚度尼斯的脸颊，“你就像音叉，无法自行振动，只能被击打或者依靠共振产生回音。而我爱你，亚度，所以你也爱我。而你对我的爱永恒地少于我对你的爱，无论你有多爱我，我只会更爱你。”

&esp;&esp;“闭嘴。”亚度尼斯说，“只有康斯坦丁这样让我觉得可爱，你让我觉得恶心。”

&esp;&esp;“我会再来看望你的。”奈亚柔和地说，“快乐的时间如此短暂……我希望它能为你变得长一些，再长一些……”

&esp;&esp;第六种羞耻（33）

&esp;&esp;康斯坦丁没有回答，他先是把手套拽下来团成一团，嫌弃地丢到地上，毫不吝啬地往上面泼洒圣水。激烈的反应噼里啪啦地响了一阵，仿佛一锅热油里倒进一杯凉水，但倒进热锅的凉水绝不会散发出那种浓烈的，都不能说是令人作呕，而是实质化的、如针刺瞳孔和皮肤般的剧痛。

&esp;&esp;想当初这种剧痛多少也会让他退避和受伤，现在甚至无法让他多眨一下眼睛。康斯坦丁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算不算是人类，尽管亚度尼斯再三向他申明过他依然是人类，可混球撒谎成性……

&esp;&esp;“相信我。”亚度尼斯对他说。

&esp;&esp;他手里依然捏着活生生的小怪物，它——她？既然亚度尼斯都说了那肯定就是个“她”——在亚度尼斯的手指下缩成一团，双手下垂，膝盖弯曲着紧紧贴在小腹前，还有条荆棘般生着倒刺的长尾，也被夹在腿间，那样子活似被拎着后脖颈的幼崽。

&esp;&esp;“怎么过来了？”康斯坦丁用瓶子里剩下的圣水冲了冲手，湿淋淋地摸出烟盒，“奈亚这么不经玩儿？”

&esp;&esp;“吃掉了。”亚度尼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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