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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干架

&esp;&esp;陆韶低头不语，心间突突跳。

&esp;&esp;姬姮在他的神色里品出那么几分羞愤，她挑着眉，“回话。”

&esp;&esp;陆韶两手伏在身侧，极老实道，“奴才六岁入的净身房，给奴才净身的师傅是……”

&esp;&esp;姬姮不耐烦的抬手，他立时闭嘴。

&esp;&esp;“你身上不臭。”

&esp;&esp;陆韶微怔，片刻后说，“……奴才每日都洗澡。”

&esp;&esp;养马的太监不仅臭，还登不上台面，是连太监都看不起的行当。

&esp;&esp;姬姮刚才那一问也不过是随口来的，她挪步子转到梳妆台前，手点在一只小盒子上，低声问他，“怨不怨本宫？”

&esp;&esp;陆韶揪紧衣袖，“殿下是主子，奴才为主子赴汤蹈火是应该的。”

&esp;&esp;姬姮提眸定在他面上。

&esp;&esp;陆韶身体俯下，静静受她忖度。

&esp;&esp;姬姮捏起那只盒子扔给他，“赏你了。”

&esp;&esp;陆韶只愣了一下，连忙伏地叩谢，再起来时，她已经躺回床，窈窕背影在这宽阔的卧室内显得异常孤寂。

&esp;&esp;——

&esp;&esp;丽妃死后，在黎翠宫中停灵，姬姮守着她的棺木七日，这七日不见皇帝过来，黎翠宫中阴冷破败，一如冷宫。

&esp;&esp;半夜时外面听见乌鸦叫，姬姮木着脸对身旁两个丫鬟道，“叫人把这晦气东西赶走。”

&esp;&esp;空青回身朝守在灵堂内的宫女们打手势，各人忙不迭退出灵堂去赶鸟雀。

&esp;&esp;堂内空寂，片晌就见一个老嬷嬷从角落里站出来，跪到姬姮跟前给她磕头，“殿下，娘娘生前让奴婢交待您，定要寻机回黎国一趟。”

&esp;&esp;这世上已经没有黎国了，那片土地被边陲小国瓜分，又被大魏收复，如今那里叫建陵，不过是大魏一个小小的县府。

&esp;&esp;姬姮默了良久，老嬷嬷低叹一声准备退走。

&esp;&esp;她张唇问道，“你不跟着本宫吗？”

&esp;&esp;老嬷嬷眼含泪凝望她，“殿下是个好孩子，奴婢不舍得拖累您，就让奴婢守在这里吧。”

&esp;&esp;姬姮紧闭着唇，耳边听那脚步声渐渐走远，她的眼睫濡湿，胸中积攒出的怒气竟无处发作。

&esp;&esp;“皇后那边有什么动向？”

&esp;&esp;空青矮身道，“殿下，皇后娘娘并没有跟陛下开口要过养小殿下，小殿下目前暂养在她的偏殿，不知她如何打算。”

&esp;&esp;姬姮哼笑一声，“母妃终究算错了，她怎么可能养一个五岁的孩子。”

&esp;&esp;五岁不小了，能知道很多事，谁也不愿意要一个养不熟的小崽子。

&esp;&esp;殿外忽听嘈杂声，空青和京墨立时挺直身保持原先跪姿。

&esp;&esp;刘乾单手托着圣旨进门来，见着棺木假模假样的擦两滴泪，才对姬姮道，“还请九殿下接御旨。”

&esp;&esp;姬姮直板板的跪着，似乎没把这句话听在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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