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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2页）

&esp;&esp;“他旁边的是谁？”

&esp;&esp;“还能有谁？当然是薛衍大人了！”

&esp;&esp;“天啊，他年纪大了，萎缩了吗……”

&esp;&esp;废墟中不见人影，却能清晰地听出窸窸窣窣议论声，说道“薛衍”，它们受到惊吓般滚成一团，瑟瑟发抖。

&esp;&esp;待小盐巴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才感觉到各个废墟的深处，实际上有一双双黑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眼观察着他。

&esp;&esp;白盼径直往前走，进入一栋六层楼的筒子楼，上面三层已经塌陷，石砖青苔交替着，秋蚊子嗡嗡在耳边叫换，恼得心烦意乱。

&esp;&esp;脚踩在楼梯上，有隐隐的松动，随时会掉下去的感觉。

&esp;&esp;

&esp;&esp;小盐巴不知道他在说自己，以为老人家单纯感叹城里塌陷的建筑几十年不动，无人管辖，无人重造，仿佛被放弃一般。

&esp;&esp;老者浑浊的眼睛对上小孩明亮的视线，很快，眉头忽然皱出深深的川字：“你中了降头？”

&esp;&esp;他的神情变幻莫测，阴暗不明，苍老的手指抚上小盐巴的脸颊察看，手背蜿蜒的血管爆凸，像一条条扭动的蚯蚓。

&esp;&esp;“怎么会，你明明是——”

&esp;&esp;“高老，你糊涂了。”白盼的手指滑上小盐巴的耳垂，捂住左边那一半耳朵，沉声打断老者，语气间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已经一百多年过去了。”

&esp;&esp;一百多年可以发生很多事。

&esp;&esp;高老已经活了一百三十岁，皮囊和机能坚持不了多久，再没几年就得归西，也没有年轻时那般耳聪目明，故看到两个曾经同出同进的两人，自然而然认为他们与一百年前一样。

&esp;&esp;原来其中一个已经转世投胎。

&esp;&esp;另一个披了一层人类的外衣，混迹凡间。

&esp;&esp;表面毫无变化，实际已经大相径庭。

&esp;&esp;“我的确老糊涂了。”高老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自嘲道：“这么明显的变化，竟然一点没有察觉，难怪匆匆忙忙要与我见面……”

&esp;&esp;白盼笑道：“中了降头术，自然要来找您。”

&esp;&esp;高老摆手：“得了吧，不敢受你这声尊称。”

&esp;&esp;他指着挂在木椅上的一件绿色外套，道：“我准备准备，先把它穿上。”

&esp;&esp;待高老回到卧室，小盐巴偷偷问道：“我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esp;&esp;白盼皮笑肉不笑：“老人家年纪大了，总归有点老年痴呆。”

&esp;&esp;“是吗？”小盐巴狐疑，沉默半响，手指轻轻相互扣着，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嘛……”

&esp;&esp;“嗯？”白盼挑眉。

&esp;&esp;“你今年几岁呀。”刚问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听起来怪怪的，便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活了很久很久。

&esp;&esp;白盼想说什么。

&esp;&esp;高老走出卧室，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esp;&esp;他凑近小盐巴，两手按在上眼皮和下眼皮当中，道：“你看看你的眼睛，有一道赤褐色的暗线，布满红丝，这是中了血咒的前兆，幸好你们来得及时，再晚几天，神仙都救不回来。”

&esp;&esp;说罢，又问：“你们这是得罪谁了？”

&esp;&esp;白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笑，眼底闪烁着暗光：“甘阳市离冥城不算太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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