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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1页）
&esp;&esp;赵捷笑了：“应该的。”他对杜誉说：“你先忙。我去外面转转，估摸着时间快到了就回楼下等你。”
&esp;&esp;“先别走。”杜誉叫住他：“今天的排练快结束了，你要不等我一下吧？”
&esp;&esp;“好。”赵捷如他所说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人群散去。
&esp;&esp;排练大厅里只剩了他们两个人。杜誉走到窗前站着，面容看不出悲喜。
&esp;&esp;赵捷把大厅里的窗户关了一些，只留下一条窄缝。
&esp;&esp;“十年了。”过了一会儿，杜誉把外套放在一边，喃喃地说。
&esp;&esp;赵捷明白对方的意思，但他不想流露出自己心中的悲戚，因而默然无声。
&esp;&esp;他当然记得，十年前的1984年，他演了一出《状元媒》，同样是扮八贤王。杜誉坐在台下看着他，让他心慌意乱、溃不成军。
&esp;&esp;他在心里问自己：十年过去，我和他还能有
&esp;&esp;杜誉的手一软，信纸飘忽着无声散落在地。
&esp;&esp;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这其中没有温文尔雅，更没有高风亮节，没有周荣璋过去在人前与人后的一切。
&esp;&esp;我的师父啊，您当真做过这样的事情吗？竟然真是您对不住他在先？
&esp;&esp;当初谁能想到，就在这天中午，周荣璋与世长辞。
&esp;&esp;杜誉低头看去，忽然发现这封信是从之前赵捷搬来的陈合英遗物中取出来的。也就是说，陈合英本人必然看过。
&esp;&esp;他发疯了似的想从箱子里找到陈合英对此的回应，无论是书信还是笔记，但一无所获。
&esp;&esp;直到最后，他翻出了一本日记。
&esp;&esp;他再也顾不得旁的，颤抖着手从后往前翻开一页，正是十余年前陈合英重病缠身时的记录：
&esp;&esp;我这一生只遇到过两次让我深觉无望的时刻，一次是我差点儿败了嗓子的时候，另一次就是现在。
&esp;&esp;我曾答应过我的师父，不会继续为难杜誉，却因他辞世仓促、我难解心头之恨而出尔反尔。如今我妻离子散，此生最看重的事业也不得保全，晚景如此凄凉，想来世间有公道，都是我的报应。
&esp;&esp;我知道我这辈子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事如果不说出来，大概是要被我带到棺材里。这让我深觉惶恐害怕，身边却无一人可言说，故而只能写在此处，聊以慰藉。若有后来人有缘看到，可随意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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