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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纪询的脑海再次掠过灵光。

&esp;&esp;霍染因和袁越已经走入了电梯。袁越对纪询说了声“回见”，抬手按下关门键。

&esp;&esp;电梯门缓缓闭合，电梯外的世界越来越窄。

&esp;&esp;彻底关闭的前一刹那，一只手突兀伸入，在袁越愕然的表情中，纪询将站在电梯里的霍染因直接扯了出来！

&esp;&esp;电梯门合拢最后缝隙。

&esp;&esp;纪询低头，对猝不及防倒在自己怀中的霍染因说：“警察弟弟，明天我要带律师去奚蕾老家商量迁坟，一起来不？说不定会很有趣，信我。”

&esp;&esp;“别闹……”霍染因耳朵又红又痒，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有本事等我下班。”

&esp;&esp;“哈。”纪询还要继续，又“叮”一声，刚刚闭合的电梯门再度打开，袁越显然发挥了骨干刑警的手速，关键时刻按住开门键。

&esp;&esp;趁仅余空隙，纪询和霍染因咬耳朵：“等什么下班，刚才你扯我的时候也没见你下班，这叫公平对等，有来有往。”

&esp;&esp;门打开，袁越调侃道：“说什么话要赶最后一秒，不能被我听见的悄悄话？”

&esp;&esp;楼道间里，纪询霍染因早闪身分开，站得远远的，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esp;&esp;“我问霍队明天要不要和我去玩。”纪询，“偷懒的话不敢被你听见。”

&esp;&esp;“不去。”霍染因神色淡淡，“无聊。”

&esp;&esp;“这可是你自己拒绝的。”纪询双手抱胸，倚着电梯门，痞痞地笑，“别后悔，没药吃。”

&esp;&esp;【二合一】大侄子，你叔我王者了。

&esp;&esp;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情，纪询动作飞快。他先和警局里通了个气，再敲定律师，最后带着律师在26号上午十点来到奚蕾的老家，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奚家村。

&esp;&esp;纪询熟门熟路找着那株长满瘤子的枯树，枯树后边的院子里，奚蕾妈妈正在喂鸡，她叫安心荷。

&esp;&esp;“阿姨，”纪询扬声说，“我今天过来，是替曾鹏同你们商量点事，他要将赠送给奚蕾的房子收回。”

&esp;&esp;他特意点出了房子，可安心荷一如木头人，什么反应也没有，只呆呆望他一眼，转身进屋，而后奚蕾的爸爸奚正平出来了，奚蕾爸爸个子矮，身体胖，像个发育良好的冬瓜，骨碌碌从楼梯上滚过来。

&esp;&esp;人到了面前，那双红肿的眼便显露出来，在脸上眯成一道缝，三分疑虑，三分警惕的光，全从这道缝里刺出来。奚正平警惕道：

&esp;&esp;“什么拿回，怎么拿回？那房本上写着的就是蕾蕾的名字，蕾蕾死了，这房子就是我们家的，未来小放还要在那里头娶妻生子，你别欺负我乡下人不懂事，从我手里骗钱！”

&esp;&esp;奚正平出来之前正在为奚蕾烧纸。

&esp;&esp;他身上有烟火檀香的味道，眼睛是哭红肿的，女儿死了，他确实伤心，伤心得到了现在也没完全缓过来——但也不妨碍他将女儿积攒多年死后留下的存款用在儿子身上，为儿子买一万的球鞋和六七千的手机。

&esp;&esp;纪询目光一转，看见楼梯上低头打游戏的少年，奚蕾的弟弟叫奚放，奚放比奚蕾小一轮，如今还差两岁才正式成年。他不管律师和奚正平怎么说，奚正平也顾不上他，他推开小院的门，走上楼，和奚放搭话：

&esp;&esp;“玩游戏？我也玩，组个队一起。”

&esp;&esp;“大叔你行不行啊。”奚放搓着手机屏幕，疯狂放技能，“我钻石了。”

&esp;&esp;“大侄子，你叔王者了。”纪询嗤笑。没有人知道一个穷极无聊的作者会花多少时间在游戏上。

&esp;&esp;两人组了队，随意打了两盘，有输有赢，输赢并不重要，纪询问：“前几天跟车去了宁市吧，觉得宁市好玩吗？”

&esp;&esp;“跟什么车，我姐死后我爸天天在那边呜呜呜，哪有心情带我出去玩。”

&esp;&esp;“卖罗汉松那次。村里不是去了很多人吗？怎么，你没在？”

&esp;&esp;“你说那个——”奚放恍然，但注意力还在游戏上，游戏吸引了他全部注意，“那回是村里阿姨们去城市办年货，又不是去玩，拢共就去了两个男人，一个程老师，一个大明哥。”

&esp;&esp;这个回答令纪询意外，但某种程度上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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