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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夫人点了点头，她没想到这个都能做辩白的借口了，暗自内伤。老夫人却是深知其中的弯弯绕绕，嫡母要赏人给庶子，哪里轮得到庶子挑三拣四的？可是蒋长义这样说，却等于间接地告诉人，柏香的死和杜夫人脱不了干系。当下便瞅着杜夫人冷笑了一下：&ldo;既然和义儿没关系就好，这些流言是从哪里起来的，给我扑下去！再叫我听见谁乱嚼舌头，一家子都打出去！&rdo;&ldo;祖母说得是，竟然还有人把这事儿都扯到夫人和丹娘身上去了！说是夫人逼死柏香的，还说丹娘见死不救。可见府里有些乱了。&rdo;蒋长扬淡淡地道：&ldo;依我看，那玉扣来得不明不白，人也死得不明不白，不当放任这事就此糊涂了账，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彻查。叫这些不知轻重的奴才们晓得厉害才好。&rdo;彻查？杜夫人犹如被针戳了一下，看向蒋长扬：&ldo;谁敢这样乱说！说我和义儿倒也罢了，莫名其妙地扯上丹娘做什么？真是唯恐天下不乱。&rdo;蒋长扬道：&ldo;是呀，逮着谁咬谁，丧心病狂，这种奴才留着就是祸害。把玉扣给我吧，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柏香是怎么死的，堵住这些人的嘴。不然柏香的娘老子再闹上几次，还不知会攀扯上谁呢。&rdo;杜夫人暗自心惊，有些后悔起来，想了想，道：&ldo;是该这样才对，先让仵作来验尸吧。&rdo;蒋重怒发冲冠：&ldo;让仵作来验尸，亏你想得出来！京里还不知怎么传呢！&rdo;种因杜夫人要的就是蒋重这句话。她很忧愁地道：&ldo;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吧，我也担着逼死人的罪名呢……&rdo;&ldo;我还没死！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rdo;蒋重一口截断她，怒道：&ldo;要怎么办都是我们自家的事情，用不着给外人看笑话。你听着，柏香是你的人，她的娘老子和身后事都是你的事，我不管你怎么办，反正再有任何不利于府里的话传出来，我都唯你是问！&rdo;他的目光很严厉，口气很强硬，&ldo;不要和我说你做不到。&rdo;国公府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唯有快刀斩乱麻最妥当。老夫人见状，连忙帮腔：&ldo;对！现在就是要赶紧把这些嚼舌头和挑事儿的给处置了。不过一个区区奴才，竟然搅得阖府不安，真是笑话了。从前我们府里哪里会有这种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do;话里话外都在暗指杜夫人故意放纵奴才闹事。这个帮腔作势的老东西！有你后悔的时候。杜夫人几乎冷笑起来，淡淡地道：&ldo;我尽力。&rdo;老夫人拧着眉毛，重重地道：&ldo;不是尽力！是非得做好不可！&rdo;杜夫人恨得牙痒。蒋重和老夫人从来都是要什么就只管张口，什么馊事烂事都是她去做，凭什么！好呀，她就按着他们的吩咐去把这事儿给做彻底了。蒋长义幽幽地道：&ldo;父亲，还是让大哥背里也查一下吧，万一咱们府里有坏人，就绝对不能轻饶。这次还只是扯进夫人、大嫂和我去，下次还不知会扯进谁去呢。&rdo;蒋重沉默片刻，道：&ldo;把那玉扣给大郎。&rdo;竟然是同意蒋长义的意见了。&ldo;那我先去处理。&rdo;杜夫人略微站了一站，和老夫人行了个礼，默默退了出去。屋里几人各怀心思，相对无言，蒋重叹道：&ldo;都散了吧。大郎，你随我来。&rdo;牡丹走出老夫人的房门，但见外头已经全然黑了，相比适才老夫人屋里那股沉闷的热香味儿，院子里的空气格外冷冽清新。她不由得舒服地吸了口气：&ldo;真是够冷的，这样下去怕是要下雪了吧？&rdo;宽儿打起灯笼，恕儿小心地扶着牡丹，笑道：&ldo;小雪已过，再冷几日可能真是要下了。&rdo;主仆几人行往映雪堂外，宽儿上前叫门。却不似往常那般一叫就开，宽儿有些不高兴：&ldo;杨婆子是跑到哪里去了？&rdo;便大声叫门。这回才听见脚步声，林妈妈来开了门，见着几人就道：&ldo;我在小厨房里头做吃食，一直竖着耳朵听，到底还是错过了。&rdo;牡丹扫了一眼，但见映雪堂里头安静得很，往日拨过来伺候的丫头婆子一个都不见，便问：&ldo;人呢？怎是妈妈来开门？&rdo;林妈妈道：&ldo;都被叫到前头去了，一个都不剩，也不知要做什么。丹娘您冷么？先往屋子里去捂着，火盆烧得旺旺的，老奴去把吃食端过来。&rdo;牡丹暗想，蒋重不是要杜夫人把传小话挑事的都压下去么？多半是杜夫人又要借机整治这群丫头婆子，清除异己了，也不知有多少人又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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