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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康氏深吸一口气，问宣平侯，“可确定了？”

&esp;&esp;“是。”宣平侯回答，“儿子已经证实过了。”

&esp;&esp;“父亲，你别听三妹妹胡说。”裴元君歇斯底里，满眼的慌乱。

&esp;&esp;康氏对云嬷嬷使着眼色，云嬷嬷和另一个婆子上前，两人看似搀扶实而把裴元君架着往外走。裴元君不停回头大喊是裴元惜胡说，她才是侯府的嫡女。

&esp;&esp;声音远去，花厅中一片寂静。

&esp;&esp;任谁上门做客也不喜欢碰到别人府上的阴私事，虽说人有八卦之心，但夫人们更愿意听人说起而不是亲身经历。日后还会打交待，撞到这样的事情以后交往起来多不自在。

&esp;&esp;宣平侯对众人道：“裴某感谢各位夫人们来观小女的及笄礼，因当年事有缘由，我的二女儿和三女儿被有心之人调换。个中内情暂时不便透露，还请你们见谅。”

&esp;&esp;世家夫人们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当下表示时辰不能耽搁，确实该行及笄礼了。至于哪个是二姑娘，倒不是眼下追究的。

&esp;&esp;沈氏嘴唇微动，宣平侯对她低语，“时辰不等人，咱们先给元惜行及笄礼，其它的事情过后再说。”

&esp;&esp;她茫然地点头，眼神没有离开裴元惜。

&esp;&esp;康氏那里倒是让人赶制了一套大礼正服，云嬷嬷很有眼色地让人取来。然而宣平侯一见那颜色，微不可见地皱眉。

&esp;&esp;凌朝崇尚深色，世家大户的大礼正装皆为紫色。嫡为深紫，庶为浅紫。康氏命人准备的这套大礼正服料子极好，但颜色为浅紫。

&esp;&esp;知子莫若母，他这一皱眉，康氏便知他在想什么。

&esp;&esp;裴元君的大礼正服是一早备好的，用料考究做工精致，比康氏匆忙之中让人赶出来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esp;&esp;宣平侯看向沈氏，沈氏低声让人去把那套衣服取来。

&esp;&esp;当裴元惜换好衣服走出来时，惊艳了众人的眼。深紫的裙裾，繁复层叠。大袖口上绣着花开半枝，腰封上绣着富贵花开。衣服原是裴元君的，裴元惜穿在身上略大。

&esp;&esp;她从容平静，面上不见欢喜。

&esp;&esp;华贵秀美，潋滟无双。

&esp;&esp;纵使都知道她此前是个傻子，众人亦是被她的气质震撼住。最后那支成礼的发簪没有用曾太妃赏赐的，也没有用林氏准备的，而是用宣平侯一早备下的。

&esp;&esp;簪发礼成，宾客散去。

&esp;&esp;送完宾客，花厅里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esp;&esp;康氏的脸已经沉下来，林氏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esp;&esp;这时裴元君不知从哪里冲进来，指着裴元惜，“一定是你，你和父亲说了什么？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是我的及笄礼，你怎么能心思如此歹毒！”

&esp;&esp;她生来就是嫡女，一向受众人追捧。忆起之前被婆子们架着强行拉出去时众人异样的目光，只觉羞愤欲死。

&esp;&esp;身为昌平侯府唯一的嫡女，她几时受过那等羞辱。

&esp;&esp;祖母不分青红皂白，仅凭父亲的一句话就否认她的身份。还有母亲，竟然也不阻止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羞辱体面全无。

&esp;&esp;“元君！”宣平侯喝斥一声，“不可这般对你的嫡姐。”

&esp;&esp;嫡姐？

&esp;&esp;裴元君白着脸后退，谁是她的嫡姐？她自己就是嫡女，宣平侯府唯一的嫡女，她哪里来的嫡姐？

&esp;&esp;父亲定是和她玩笑，这一切肯定是她在做梦。

&esp;&esp;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沈氏，“母亲，你说话啊！你告诉父亲，他说的都不是真的，是三妹妹骗他！我才是侯府的嫡女，唯一的嫡女，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esp;&esp;“元君…”沈氏艰涩地呼唤着，那安慰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不知道如何描述心中的感受，恨吗？怨吗？怒吗？

&esp;&esp;似乎什么都有，但更多的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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