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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莫三刀赶紧反把花梦一拉，脚下生风：“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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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长平街仍是那条长平街，并没有因陶府这一闹有所改变，莫三刀与花梦并肩走在喧嚷的街里，一步三回头，生怕陶义鸣领了人来找自己兴师问罪。

&esp;&esp;走了半晌，冉府巍峨的飞檐已彻底隐没在繁华的夜市中，莫三刀这才定下神来，看了看身边的花梦。

&esp;&esp;这一路，她始终一声不吭。

&esp;&esp;一盏盏花灯像流动的云霞，照过她清丽的脸庞，眉眼仍是那副眉眼，但鬓发已然凌乱了，令这张美而冷的脸更添郁悒。莫三刀后知后觉，到这时，才想起鬼婆婆先前回答她的那句话——“死了”。

&esp;&esp;心中不禁也一酸。

&esp;&esp;他握了握拳，不太自然地抬手，按住了花梦的头。

&esp;&esp;花梦一震，脚下停了。

&esp;&esp;灯若繁星，一条长街火树银花，莫三刀站在这片繁星、火树里，抿唇，低头理顺了花梦的鬓发。

&esp;&esp;“嗯，这下顺眼多了。”莫三刀点点头，把手撤了。

&esp;&esp;花梦眨眨眼，反应过来，双腮蓦然红了。

&esp;&esp;莫三刀调开头，清了清嗓子，道：“喝酒，还是喝茶？”

&esp;&esp;鬼婆婆（七）

&esp;&esp;当然是喝酒了。

&esp;&esp;满世界的笑声，满世界的酒气，满世界的与自己无关的人影。花梦打了个酒嗝，趴在红漆斑驳的方桌上，望了眼天上的月亮。

&esp;&esp;今夜的月，已见圆了，白团团地挂在酒肆门口的大槐树顶端，像个元宵节那晚被咬了一口的汤圆一样。花梦忽然想起来，她的家，已经很多年没有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过过一回元宵了。噢，不，应该是自从有印象以来，就没有过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元宵，没有过甜甜腻腻、白白胖胖的汤圆。因为，十八年前的元宵夜，她和哥哥被人掳走，自己九死一生，哥哥一去不还。

&esp;&esp;莫三刀坐在花梦对面，望着她潮红的脸，终于忍不住问道：“鬼婆婆为什么要抓你们？”

&esp;&esp;花梦一双漆黑眼睫毛动了动，把目光转到了莫三刀脸上。

&esp;&esp;“你对鬼婆婆，当真一无所知？”花梦仍是趴着，抬着眼眸反问他。

&esp;&esp;莫三刀点头。

&esp;&esp;花梦垂落眼睫，慢慢坐了起来。

&esp;&esp;“白衣剑客，何元山，你总该听说过吧？”

&esp;&esp;莫三刀蹙了蹙眉，把玩着手里的空碗，缓缓道：“剑鬼门下高徒，你爹的师弟。”

&esp;&esp;花梦笑，拿起桌上的酒坛，又给自己倒满了酒：“剑鬼一生只有两个徒弟，一个是黑衣剑客，我爹，一个就是白衣剑客，何元山。”倒满了自己的，又去倒莫三刀的，“很多年前，他们还是同生共死、肝胆相照的师兄弟，后来因我爹修炼禁术‘九鬼一剑’，反目成仇。那年冬天的白衣剑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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