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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2页）

&esp;&esp;宋瑶由燕儿扶着，一步步走到沈府门口，坐进装饰好的马车里。

&esp;&esp;燕儿确定宋瑶坐稳，勾住车帘：“娘子，这就是出阁了，平安顺遂。”

&esp;&esp;宋瑶轻轻点头，下一瞬车帘放下，车夫一声吆喝，马车辘辘地远去。

&esp;&esp;说是出嫁，陪嫁的嫁妆也够丰厚，但一个侍女也不陪，宋氏甚至都没露面，倒更像是找个理由把她打发走。宋瑶端坐在马车里，想到沈辞柔，一时不知该是什么心思。

&esp;&esp;她猜沈辞柔恨她，但当时沈辞柔折回来用短刀刺史昊时是真的，她反过来一刀刺下去时也是真的。

&esp;&esp;宋瑶这辈子红烛

&esp;&esp;先前尚仪仔仔细细地把封后的流程和沈辞柔说过，沈辞柔也仔细听了，在马车上还细细回想了一遍，但等真的上场，看着玄元殿前跪着的朝臣，还是腿有点抖。但好歹是全程端住了，她按着规矩一板一眼地做，自己心里打鼓，旁人看起来只觉得端庄雍容。

&esp;&esp;她在长安城里名声不算太好，没做过什么坏事，但总让适龄的郎君觉得娶了折寿，故而言官也不太乐意，总想着能不能揪个点弹劾弹劾她，但真的亲眼看见，又发现实在盯不出什么错。

&esp;&esp;崔慕栾远远地看见沈辞柔的样子，心下大惊，心说这真是平常那个纵马过街的娘子吗，边上年轻的员外郎却拿手肘戳戳他，听口气还有点忧愁：“唉，我阿耶先前想攀沈仆射这门亲戚，我怕被沈娘子打死，背着荆条跪我阿耶，才算是让他消了心思。”

&esp;&esp;员外郎遥遥地看着华美雍容的皇后，啧了一声：“现下想想，真是血亏。”

&esp;&esp;崔慕栾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这可是皇后，你同我说这种话，你不要命，我还没嫌命长呢。”

&esp;&esp;这话说得重，员外郎浑身一凛，脖子一缩，不敢说话了。

&esp;&esp;崔慕栾扭过头，玄元殿前沈辞柔已经起来了，沿着宫道转身往回走。她穿着皇后的翟衣，发上六支长簪，额前垂着精巧的白玉，眉心的花钿红得极艳，明艳富丽，看起来居然和那个位置相当配。

&esp;&esp;崔慕栾想，妙啊，沈家姐妹相继出嫁，陈平云和温三娘定了终身，别的郎君娘子也都定亲了，就他还茕茕独立。

&esp;&esp;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影子，觉得这可真是形影相吊。

&esp;&esp;

&esp;&esp;封后大典结束，李时和得去宴上，沈辞柔由女官扶着去清宁宫等他。一到寝殿，一队侍女上前替她脱了翟衣，换上燕居的衣裳，长簪发饰也都摘下来，只拿根黑檀木的簪子松松挽了。

&esp;&esp;沈辞柔有点愣：“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回娘娘，翟衣是礼服，按规矩夜里是不穿的。”回话的是清宁宫的大宫女听风，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眼低垂，看着很规矩，“这会儿娘娘可用膳。”

&esp;&esp;沈辞柔骤然一松。先前绷着不觉得，松懈下来才觉得饿得受不了，幸好已经摆了满满一桌，从蒸菜到粥都有，光寒具就有两样，咸口的外边有胡麻，甜口的则滚着细细的糖粒。

&esp;&esp;炸得好的寒具酥脆，沈辞柔不敢吃，怕掉渣，只尝了几块浇蔗浆的糯米花糕，再加一碗鸡茸粥。

&esp;&esp;等用茶漱完口，她以为没事了，另一队宫女端着衣裳上来。沈辞柔一愣，听风在旁解释：“这是夜里该穿的，请娘娘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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