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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苏槿时不以为意，“香味不是想闻就能闻到的，也不是不想闻就闻不到的。你以前故意把自己弄得又脏又臭，是不是因为不想让人闻到？是不是只要不生气，它就不会出来了？”

&esp;&esp;她收回视线，朝苏槿言眨了眨眼。

&esp;&esp;如秋日的清澈湖面起了点点涟漪，把人心里升起的杠气排了开去。

&esp;&esp;“我十岁了。”

&esp;&esp;“嗯？”苏槿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讨论他生气会散发出雪香来的事，和他多少岁了有什么关系。看他突然变得委屈可怜的模样，心软得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要从哪里切入。

&esp;&esp;苏槿言的眸光动了动，语气越发软越发委屈，“我不是豆芽菜，也不是小豆丁……”

&esp;&esp;“……”苏槿时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esp;&esp;原来是为着这事生气，可他瘦小的身形让她觉得豆芽菜的形容着实贴切。

&esp;&esp;至于年龄……她不信他七岁了，能信他十岁？

&esp;&esp;到底在他这样的神色和目光下，她心里软软的，尖锐的话，抬杠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好点头附和，“好的，豆豆。”

&esp;&esp;不肯承认自己是小豆丁的苏槿言：“……”

&esp;&esp;

&esp;&esp;苏槿言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是甩不开“豆豆”这个称呼的了，气呼呼地往前走。

&esp;&esp;听到女子跟在身后安慰的轻言软语，竟然觉得并不是那么生气的。

&esp;&esp;唇角就要扬起来，又强行压了下去，继续绷着脸和嘴角。

&esp;&esp;突然没了她的安慰声，他心头一跳，怀疑自己做得太过了，停下步子转头看去，果然见后者洞悉的笑容。

&esp;&esp;“对，就像现在这样，看起来生气，其实不生气。既能唬到人，又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esp;&esp;苏槿言觉得仿佛有一颗豆在他心里跳了一跳。她也知道他的身份的？

&esp;&esp;“我的什么身份？你知道我爹娘是谁？知道他们在哪里？”

&esp;&esp;苏槿时笑得颤了颤肩，“我又不是神，哪能什么都知道？不过，我知道你现在的爹不知在哪里喝酒，你现在的娘已经睡在这陇子山上。还有我。”

&esp;&esp;她顿了一顿，眼睛里透着黠光，“我是你的长姊，你该叫我阿姊。”

&esp;&esp;“没羞！”苏槿言咕哝了一声，扭头就走，身后传来苏槿时的笑声，脚下更快。

&esp;&esp;忽又停下，扭头瞪她，却见她敛了笑，瞅着一个方向若有所思。

&esp;&esp;他个头小，又离她站得远，不知她在看什么。走过去才发现，一个妇人正背着篓子从那个方向朝她这里走来。

&esp;&esp;眉心跳了跳，催促她，“不走？”

&esp;&esp;苏槿时“啊”了一声，“我觉得她有些眼熟。”

&esp;&esp;苏槿时狐疑地看向她，“你不知道她是谁？”

&esp;&esp;苏槿时只当他是指同村人应当相识，解释道：“我很小就跟着父母进京了，这么多年回来，早就不记得幼时是不是见过谁，只跟在娘身后记过几个人的样貌。”

&esp;&esp;说话间，那妇人已经走到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盯着苏槿时看了好一会儿，不确定地问她，“你是……伊伊？”

&esp;&esp;她疑惑回问，“你是？”

&esp;&esp;妇人眉眼里涌出笑来，“真是伊伊，和你娘长得真像。比你娘还好看。”

&esp;&esp;苏槿时的相貌，七分随了秦婉，一分随了苏轩，二分得上天眷顾。

&esp;&esp;苏槿时还是不知道她是谁，安静地打量着她，看到她袖下一点青紫，疑惑，“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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