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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在办公室里找到了嬴川的妹妹嬴兰的主管医生，向对方说明自己的来意。

&esp;&esp;“啊，原来就是你啊，你好你好。”

&esp;&esp;嬴兰的管床医生是个三十来岁的留着一字胡的壮男。

&esp;&esp;大约是有人早就跟他打过招呼，说今天有人会来探视嬴兰的缘故，胡子男医生对柳弈的到访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意外，反而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访客坐下，然后转身从病历车里抽出一本病历，在面前摊开，开始给柳弈做起了嬴兰的病情说明。

&esp;&esp;“嬴兰最近的精神状况已经稳定一些了。”

&esp;&esp;胡子男医生说道，“不过转氨酶一直有点偏高，所以从这个月开始，我把她氯氮平的用量减了点，还加了些护肝药……”

&esp;&esp;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将嬴兰的大致情况跟柳弈解释了一番，待到说完以后，他才扭头说道：“对了，我听说你是想找她问点事情，对吧？”

&esp;&esp;“对。”

&esp;&esp;柳弈点了点头，“我们那边有个案子，跟嬴小姐有点儿关系，想找她问问。”

&esp;&esp;“啊，那我觉得，你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esp;&esp;胡子男医生摇了摇头。

&esp;&esp;“嬴兰她有轻度的脑萎缩，现在的记忆力很差，而且妄想和运动性抑制的表现很明显，还有点儿易激惹……”

&esp;&esp;他抬眼看了看柳弈，“对了，等会儿你问话的时候，也要注意一点，不要刺激到她，明白吗？”

&esp;&esp;“嗯，我知道了。”

&esp;&esp;柳弈朝胡子男医生笑了笑，“这不是正式的问话，我只是找她随便聊聊，一定会注意分寸的。”

&esp;&esp;“行吧。”

&esp;&esp;胡子男医生见来人坚持要见嬴兰，也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对柳弈说道：“我叫个护士陪你一起过去。”

&esp;&esp;柳弈朝医生道了谢，然后跟着他出了办公室，往护士站走去。

&esp;&esp;“对了。”

&esp;&esp;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嬴兰的家人，这段时间有来看望过她吗？”

&esp;&esp;“唉！我们的病人跟其他医院不同，几乎都是家里的负累，好多家属都是把人扔我们这儿，就恨不得从此当他们不存在，一年半载都不来看一看的多了去了。”

&esp;&esp;胡子男医生回头，叹了一口气。

&esp;&esp;“嬴兰她爸我从来没见过，至于她哥嘛……”

&esp;&esp;柳弈听到胡子男医生提起嬴川，立刻竖起了耳朵。

&esp;&esp;“她这回入院的时候，就是她哥来帮她办手续的。”

&esp;&esp;因为嬴川好歹也算是心理学和精神病学这一块的专家了，所以胡子男医生显然也是知道他的，回忆起来时要比其他的病人家属利索许多，“不过，嬴教授好像也就在她入院那天来过一次吧。”

&esp;&esp;医生想了想，又补充道：“倒是嬴兰她嫂子，隔三差五还会来看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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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柳弈是知道嬴川已婚的。

&esp;&esp;毕竟嬴川是个会把婚戒戴在手上的人，还曾经在他面前来过一出脱掉戒指以示自己追求诚意的傻缺行径。

&esp;&esp;柳弈回想起嬴川脱下婚戒之后，还深情款款地去牵自己的手的一幕，只觉得一阵恶心，而且还渗得慌。

&esp;&esp;他记得嬴川说过，他和自己的妻子只是形式婚姻。

&esp;&esp;女方是嬴某人的学姐，比他大三岁，原本是个不婚主义者，但因为工作的关系，需要塑造一个稳重可靠的已婚形象，刚好嬴川也有类似的需求，所以双方就达成了协议，彼此给对方打掩护，但事实上，俩人从来不曾在一起生活过。

&esp;&esp;柳弈他们在调查嬴川的时候，当然也是顺便查过嬴川的妻子的。

&esp;&esp;嬴川的那位名义上的太太，名叫白洮。

&esp;&esp;而且，的确如同嬴川说的那般，白洮与丈夫常年分居，自己一个人住在城南的一栋单身公寓里，这所谓的婚姻关系确实几近名存实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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