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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第2页）

&esp;&esp;周子轲问店家，这个鞋子多少钱。

&esp;&esp;店家鼓起勇气，笑着，说了一个数字。

&esp;&esp;周子轲眼看着她，沉默了两秒，好像在想事情。

&esp;&esp;旁边摄影师问，怎么了，子轲。

&esp;&esp;周子轲回过头来看他，笑了笑。“你们一般怎么讲价？”他问。

&esp;&esp;周子轲站在旁边，和汤贞在一块儿，目睹着四位摄影师中的三个在帮他讲价。

&esp;&esp;店家忍不住一直笑，周围的人都在起哄，叫着，给你打广告，老板娘，就一双拖鞋不送给人家！

&esp;&esp;在夜市买东西，似乎讲价也是其真实体验的一部分。店家给子轲和阿贞打了个三折，说：“子轲！阿贞！给我留个签名好不好！”

&esp;&esp;她扭头跑进屋里去了，出来的时候，手里头拿了好几张海报。这一看，还真是资深亚星系女粉丝。这里头不仅有最近萨芙珠宝派发的广告画报，还有kaiser《饥饿》专辑的附送海报，最早的一张还是汤贞那张，居然是他早年成名作《花神庙》的大陆版海报。

&esp;&esp;汤贞手里抱着那双木质的贝壳拖鞋。周子轲把笔接过来了，在几张海报上草草签下attias这个名字。入行三年，周子轲很少给粉丝签名，他也不太擅长这样的事。

&esp;&esp;他把attias签在了那顶百人大轿上的汤贞小花神的衣服上。

&esp;&esp;夜幕降临下来了。汤贞没有百人大轿了，他是他自己，人潮汹涌，小周牵住了他的手。

&esp;&esp;＊

&esp;&esp;《罗马在线》外景摄制组在夜市尽头的海滩生起了一丛篝火。汤贞坐在台阶上把鞋子脱了，换上那双小周给他买的贝壳拖鞋。

&esp;&esp;贝壳缝在拖鞋上，遮住了汤贞脚趾上那块伤疤，其实在夜里也看不太清。汤贞抬起头，正好脸冲着他面前那只摄像机镜头。

&esp;&esp;镜头后面，是亲自驾着机器，正同那位随队专业摄影师请教技术问题的大摄影家小周。

&esp;&esp;温心系住裙摆，在浅海里头跑来跑去。过去的经历，似乎并没有给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留下太过强烈的印记。可祁禄就不一样了。海水在沙滩边翻涌，祁禄几次转过身去，都看到汤贞和周子轲待在一起，祁禄手里的生蚝刀一直使劲儿，也没能把这只紧闭的生蚝撬开。

&esp;&esp;汤贞的拖鞋踩在柔软的沙中，走路摇摇晃晃的。一个半的专业摄影师在后面跟拍，汤贞总想回头看镜头，又被大摄影师命令专心走路。

&esp;&esp;汤贞走到祁禄身边。祁禄抬头看他，汤贞看见了祁禄手里的生蚝。

&esp;&esp;汤贞蹲下，小声关切：“打不开吗？”

&esp;&esp;祁禄瞧着汤贞望他的眼睛——是因为离开了北京，离开了那座几乎困住汤贞五年的城市吗。祁禄忽然感觉，眼前的汤贞又是那个大他两岁，会在异国替语言不通的他拿东西吃的大前辈了。

&esp;&esp;祁禄芭蕉26

&esp;&esp;汤贞似乎不记得刘汶是谁。他如今生了场大病，所有人都知道他记性不好，所有人都不会怪他。

&esp;&esp;保镖们反应过来，上前将那位学者带离这片用餐区域。刘汶口中喊着：“汤贞老师，以前咱们——”

&esp;&esp;周子轲今天早上似乎真的没什么胃口吃饭。他歪过头，看到落地窗外，大片的媒体和记者被兰庄酒店的安保人员阻拦在喷洒着水的绿坪和矮植之外。太阳初升，水珠扬起来，隐隐见薄薄的一道小彩虹，周子轲眯了眯眼睛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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