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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3页）

&esp;&esp;但司谣恹恹对着屏幕看了一晚上。

&esp;&esp;第二天，早饭桌上。

&esp;&esp;她犹犹豫豫，带着一脸壮烈赴死的决然，说：“……妈妈，我想再考，考一年。”

&esp;&esp;

&esp;&esp;说不上来为什么非要复读。

&esp;&esp;司谣一边埋头挑选复读学校，一边想。

&esp;&esp;一定是因为计划的时间表没有做完。

&esp;&esp;……她！不！服！气！

&esp;&esp;这可能是，她有史以来干过的，最任性的事

&esp;&esp;八月中旬，在程皓他们还在企鹅空间里发毕业旅行的动态时，司谣艰难拖着一行李箱的书，挪进了复读学校的教室。

&esp;&esp;冬去夏来，一晃又是一年。

&esp;&esp;像个与世隔绝的透明人，司谣每天重复着从家到学校的生活，几乎不怎么玩手机，和其他人也逐渐少了联系。

&esp;&esp;她甚至有理由怀疑，自己刷过的题目快要摞到了身高。

&esp;&esp;这一次，好像没有什么目标。

&esp;&esp;或许就只是单纯地，想再考一次。

&esp;&esp;离高考还有一个月，司桂珍担心食堂的饭菜营养不够，开始亲自来给司谣送午饭。

&esp;&esp;最近她的身体好了很多，因为化疗脱掉的头发也在慢慢长回来，虽然还需要定期去医院复查，但是病情没有复发的迹象。

&esp;&esp;一切都在越来越好。

&esp;&esp;司谣结巴的习惯也在一点点扭正。直到某天早上，在吃早饭的时候，久违地，她第一次说出了流畅的长句子。

&esp;&esp;头发也如期地，养长了。

&esp;&esp;……除了身高。

&esp;&esp;终于结束高考的这天，司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背靠在门框上划了一道。

&esp;&esp;屏气凝神，用卷尺严谨量了量。

&esp;&esp;——1595厘米。

&esp;&esp;再怎么努力，也没能窜上160

&esp;&esp;她愤懑出了门。

&esp;&esp;十八岁的生日，司谣拿着这些年攒下来的小零花钱，去给自己买了第一双——增高球鞋。

&esp;&esp;直到查高考成绩这天。

&esp;&esp;同样的三个人围在屏幕前，同样的查询网站。

&esp;&esp;这次她没有闭上眼睛。一字一顿地输入信息，敲下回车。

&esp;&esp;一时间，房间里没有人说话。

&esp;&esp;是个出乎意料的、期望已久的分数。

&esp;&esp;六月末。司谣盯着填报第一志愿的选项，认认真真地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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