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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淮生坐上证人席，尹铎干净利落地发问：&ldo;你在这次案件角色里的作用是什么？&rdo;&ldo;和杨姿一起，是绑架犯。&rdo;&ldo;你有没有参与对甄意的虐待？&rdo;&ldo;没有。&rdo;&ldo;杨姿虐待甄意的过程，你在场吗？&rdo;&ldo;不在。&rdo;&ldo;你是什么时候回到囚禁地的？&rdo;&ldo;第三天。&rdo;淮生的回答都很短，看上去异常的平静，不慌也不忙。&ldo;司瑰警官是你抓去的吗？&rdo;&ldo;对。&rdo;旁听席上，言格微微敛了一下眼瞳。&ldo;后来发生了什么事？&rdo;&ldo;我想吓唬甄律师，说要把她扔下楼，司瑰警官过来抱着她不放手，我让杨姿把她拉开，没想到杨姿朝她开枪了。&rdo;尹铎转过去问甄意：&ldo;他说的是真的吗？&rdo;甄意点了一下头，可脑子里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那之后……不对，好像有一句话不太对，可她想不起来了。尹铎继续问淮生：&ldo;司瑰警官中枪之后，发生了什么事？&rdo;淮生扭头看了甄意一眼，说：&ldo;甄律师尖叫起来，扑到司瑰警官面前哭喊，等司瑰警官闭上眼睛之后，甄律师突然就变了一个人。&rdo;&ldo;怎么变？&rdo;&ldo;她站起来了。&rdo;&ldo;这有什么奇怪的吗？&rdo;&ldo;她发着高烧，身上全都是血，我拖她的时候，她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她根本站不起来。&rdo;&ldo;你的意思是……她的另一个人格出现了？&rdo;甄意静默地听着，连提出&ldo;反对&rdo;的心思都没有，她心里坦然极了。淮生沉吟半刻，答：&ldo;是。&rdo;全场又是一阵哗然。尹铎问：&ldo;描述一下当时她的样子。&rdo;&ldo;那种眼神和表情很陌生，很可怕，像一只女鬼。嘴里一直念着&lso;杀了她，杀了她&rso;，然后就往杨姿的方向走过去了。&rdo;&ldo;中途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rdo;&ldo;有。&rdo;&ldo;什么事？&rdo;&ldo;她突然倒在地上，又变成甄律师的声音，哭喊着说&lso;不要杀她&rso;，随即又变成另一个人。她就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倒下，在两者之间换来换去。就像电视里的一人分饰两角，只不过切换得非常快，很可怕。&rdo;法庭上幽幽静静的，像是有阴风吹过，众人都觉得毛骨悚然不可思议，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往甄意身上投。可她看上去还是很……正常的样子。这样的对比更叫人觉得可怖。淮生说的是实话。这也是尹铎在庭审前对证词时，套出来的话。淮生原本隐瞒了中途有甄意出现的情节，但尹铎从现场的脚印和血迹看出&ldo;甄心&rdo;摔倒过好几次，这样的细节，他知道甄意肯定不会放过。与其被对手揪住痛处打弱点，不如直接挑明。况且，这样的描述无疑会影响陪审员，一具身体里，两个灵魂在斗争转换，想想都觉得恐怖。尹铎继续：&ldo;最后呢？&rdo;&ldo;最后甄律师消失了，只有甄心。&rdo;&ldo;她做了什么？&rdo;&ldo;她拿着刀，刺进了杨姿的心脏。&rdo;……&ldo;然后？&rdo;&ldo;她晕倒了。醒来之后，就一直是甄心的样子。身体上很多伤，但精神非常冷酷。&rdo;&ldo;好。&rdo;尹铎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甄意案发当天穿的衣服，脏兮兮的，虽然被雨水冲去了血渍，可经过法证人员处理后，衣服上闪了荧光，不太容易看清的血迹显现了出来。尹铎道：&ldo;这是被告甄意在案发当天穿的衣服，除了她自己的血迹外，法证人员还提取到与杨姿的心脏处等高的喷溅型血迹，经过化验，的确是死者杨姿的血迹。&rdo;喷溅型血迹是找凶手的关键。&ldo;此外，这是杨姿胸口的刀，从刀柄上提取到了被告甄意的数枚指纹。&rdo;他面对众人，沉稳道：&ldo;由此可以充分证明，被告在受刺激的情况下，人格分裂，杀死了当时对她已不能造成危害的杨姿。她的精神疾病很严重，会随时失控。&rdo;面对着凿凿的证人证言和证据，法庭上起了轩然大波。这场官司，甄律师不可能翻身了。她就是杀死杨姿的凶手，这样的铁证如山，她还能怎么辩驳？…………至始至终，甄意都没有提出反对，任凭法庭上一次一次出现纷纷议论，任凭众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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