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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徐鲁听见打火机响，看见窗外的火光。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鼻子一酸，急忙捂住了嘴，偏过头看着房间的一片黑暗里，他手上的那束光照了一点进来。

&esp;&esp;江措问：“这个点跑出去做什么？”

&esp;&esp;徐鲁不响。

&esp;&esp;江措低头吸了一口烟，静静的等着。房间外的温度很低，下过一场雨的缘故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在零下了。

&esp;&esp;他还穿着那件黑色背心，凉透了。

&esp;&esp;想起很多年前，他们也是这样。很多时候她去上课，他忙完就来接她，等在她们的教学楼下，偶尔也会去她教室门外等，也是靠在窗外，低头玩手机。

&esp;&esp;有一次大半夜她心血来潮，非要拉着他去影院看午夜鬼片，结果整场电影看下来两只手把眼睛捂得严严实实，不管他怎么哄都不看一眼。

&esp;&esp;后来看完出来上厕所都不敢去，等到厕所没人，他一个男的进了女厕陪她，遇见保洁阿姨，还以为他是变态要报警。

&esp;&esp;江措想到这，笑着吸了口烟。

&esp;&esp;他低低道：“昨晚永芳街的地下桥塌了，我就在几十米外站着，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esp;&esp;徐鲁静静的垂下眼，她刚就是从那边回来的。昨夜暴雨，她怎么都睡不踏实，这里的房子不隔音，半夜听见隔壁大姐说桥塌了，砸死了一个消防员，她吓得披上外套就往外跑。

&esp;&esp;去了才知道砸的是车，半个魂才回来。

&esp;&esp;江措继续说：“想喝点酒。”

&esp;&esp;徐鲁弯了弯嘴角，无声道：“傻子。”

&esp;&esp;“忽然觉得很累，特别想睡一觉。”江措淡淡道，“一觉醒来你在边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sp;&esp;徐鲁眼眶募得湿润了。

&esp;&esp;“我是不是挺混蛋的？”

&esp;&esp;徐鲁抬眼，不让泪水流下来。

&esp;&esp;江措说着闷声咳嗽了几下，他拿下烟缓了一会儿，没有再抽，就这么懒散的靠着窗，微偏着头。

&esp;&esp;“你不说我也知道。”江措苦笑，“是挺渣。”

&esp;&esp;徐鲁轻轻吸了口气。

&esp;&esp;“妍妍。”他这一声极低极轻，“我想知道你退学那一年怎么过来的？是不是特别恨我？”

&esp;&esp;徐鲁被他这一声弄哭了。

&esp;&esp;她刚刚蓄积在眼眶的泪好不容易憋回去，又猛地流了下来，跟决堤的洪水似的，泪流满面。

&esp;&esp;那一年怎么过来的？熬。

&esp;&esp;他爸出事以后，她去找过他，找他的朋友打听，知道他那段日子一直混在k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esp;&esp;记得那是个傍晚，她去找他。

&esp;&esp;当时就站在包厢门口，听见里面一堆人嬉笑怒骂，她轻轻将门推开一点，看到他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孩子，显然有些喝多了，表情放浪。

&esp;&esp;有人问他：“你现在什么打算？”

&esp;&esp;他静了片刻：“不知道。”

&esp;&esp;“你现在这样不太好吧，我听说妍妍退学了。”他那个朋友是他们共同熟悉的，有些担心道，“你不问问？”

&esp;&esp;他吸了吸脸颊，喝了一杯酒。

&esp;&esp;她听见他冰冷冷道：“别他妈跟我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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