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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3页）

&esp;&esp;他放下笔，问道：“你为何非要为他做这些事情？事到如今，还只是为了忤逆我吗？这已不是可以玩笑的事，我希望你能想个清楚。”

&esp;&esp;叶疏陈笑了起来：“因为我喜欢他。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那种喜欢。”

&esp;&esp;父子二人之间是诡异的安静。

&esp;&esp;国公愣神许久，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干涩：“为什么？”

&esp;&esp;“因为他叫我觉得安心。”叶疏陈说。

&esp;&esp;国公：“仅此而已吗？”

&esp;&esp;“是。或许您不明白，可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叶疏陈说，“我讨厌被欺骗，讨厌被敷衍，也讨厌被怀疑被牺牲，可我偏偏就喜欢怀疑所有人，我谁也不敢相信。也许这世上，我再也遇不到。

&esp;&esp;房门重新被关上，只有他一人过来。

&esp;&esp;邱季深爬起来，整皮衣角，跪坐在地。

&esp;&esp;唐平章说：“叶疏陈来看你了。”

&esp;&esp;“是吗？”邱季深说，“看来又叫他担心了。”

&esp;&esp;唐平章：“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esp;&esp;邱季深顿了顿，才说：“应该有。可突然嘴笨，不知该怎么说了。”

&esp;&esp;二人都知对方言下之意，也表明了心照不宣。

&esp;&esp;唐平章弯腰，将那盏过于沉重的灯摆到地上，再推得离邱季深近一些。

&esp;&esp;“我竟快不认识你了。”唐平章说，“我曾以为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你，我以为我们的少年情谊可以永不相忘。毕竟我是时刻记在心里的。”

&esp;&esp;他脸部的轮廓在光照下显得更加深邃，每一丝肌肉牵扯都变得明显。

&esp;&esp;邱季深说：“陛下对臣的恩情，臣也时刻记在心里。”

&esp;&esp;“你哪里是记在心里？你对我分明比陌生人还要绝情。”唐平章说，“五郎，难道我认识你不够久吗？为何你可以跟叶疏陈推心置腹，却对我避之不及？甚至连项信先、高吟远，你都可以亲近，唯独我不行。为什么？”

&esp;&esp;邱季深说：“因为身份。”

&esp;&esp;“我说过我们是兄弟。”唐平章说，“你若早早跟我说实话我断然不会怪你！”

&esp;&esp;邱季深只看着他。

&esp;&esp;唐平章突然红了眼眶。

&esp;&esp;“你这是怀疑我，到了今日，我也开始怀疑你。我恨不得咒骂自己无耻也想去相信你，可你却连搪塞都如此敷衍！”唐平章委屈说，“五郎，我累了，你不知我心中有多疲倦。”

&esp;&esp;邱季深望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知，陛下，因为我根本不是你的五郎。”

&esp;&esp;“你不要再来骗我……五郎！”

&esp;&esp;唐平章按着邱季深的肩膀哽咽道：“你那么聪明，你们都那么聪明，既然如此，你帮帮我……你说我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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