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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3页）

&esp;&esp;吴敬苍整个人犹如被抽了脊梁骨一般，无精打采。

&esp;&esp;岳欣然道：“吴先生既然口口声声说陆家罪孽深重，还带了人来讨回你们应得的东西……总是要有个说法吧。”

&esp;&esp;吴敬苍看了她一眼，重又恢复了讥诮：“我哪句说错了？这些家财自何而来？莫要说是什么陆平征战应得的！皆是民脂民膏！”

&esp;&esp;岳欣然：……明白了，这就是个古代老愤青啊！看不惯某个官员，愤青到要偷盗人家财产来报复的，也是朵巨大的奇葩。

&esp;&esp;吴敬苍越说神情越激动：“既食禄，便应竭心尽力，上有应君王，下不负百姓，陆平他做到了吗？！……”

&esp;&esp;陆老夫人眉宇一沉：“他连我儿的性命都搭进去了，你却要说他未曾竭心尽力？！”

&esp;&esp;吴敬苍面上抽搐眼露狠色：“那是大司徒之职！我只问，他这两千石的俸禄，是只做大司徒之职吗？！他还是益州数十万百姓的大中正！”

&esp;&esp;陆老夫人都不由一滞。

&esp;&esp;实是不能怪她不记得此事，成国公身为一等一的勋贵，身上职司之多，要写全了能在奏折上占个七八行，最紧要的自然是司掌全国兵马的大司徒一职，大司徒牵系着全国武备军事，何等关要？直接与大魏存亡息息相关……

&esp;&esp;而益州大中正一职，相比之下，只关系益州一地的官员推荐，成国公不举荐，也有官员从别的途径填补进来，于大局影响不大，至少，站在原来魏京那个视野与高度之下，确实没有那么重要。

&esp;&esp;便是陆老夫人也不敢硬气地说，在这个职位上，已故成国公有没有失职之处。

&esp;&esp;一旁苗氏道：“阿翁诸事繁忙，便是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

&esp;&esp;吴敬苍语如连珠：“哈？顾不上？若是顾不上，我反倒要替益州数十万百姓给他灵前上几柱香了！”

&esp;&esp;苗氏：……

&esp;&esp;阿翁到底是做了什么，竟叫别人愤恨至此？

&esp;&esp;吴敬苍嗖嗖地喷着：“便是拖走你们财物、你们嚷嚷着要乱棍打死的那些百姓，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谁肯干这种事？！”

&esp;&esp;“逼得他们一个个失了田地，再无立锥之地，便是陆平亲自举荐的益州牧干出来的好事！”

&esp;&esp;“呵，老夫知道，无非不过是对方搜刮的油脂够多，向你们陆府使的钱够多罢了！你们陆府罪孽如此深重！陷数十万百姓于水火，便取了这些民脂民膏散给他们……难道不是应该？！”

&esp;&esp;吴敬苍的声音激动得几乎要捅破屋顶，便是周遭的陆府众人，一时也陷入纠结之中。

&esp;&esp;却有一个冷静的声音道：“不应该。”

&esp;&esp;吴敬苍的激动仿佛被人淋了盆雪水，僵在当地。

&esp;&esp;岳欣然却清楚地重复：“从头到尾，我也没有听出哪里应该。”

&esp;&esp;“一对惊奇

&esp;&esp;吴敬苍呆滞在原地，那种呆滞，好像不是仅仅噎得说不出话那么简单，更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打击得再也无法思考了一般。

&esp;&esp;看到吴敬苍这模样，陆老夫人也不由哑然失笑：“阿岳，这位……吴先生，你看着处置吧。你们几人，吩咐下人将东西归置归置，这几日便在驿馆中好生安歇吧。”

&esp;&esp;陆老夫人也自思忖，若不是她先前想去道观做场法事，也不致生出这许多乱子，还亏得阿岳见机得快，便由她处置，不论是送官还是私下了结，陆老夫人都最放心不过，到益州前，最好不要再横生枝节……

&esp;&esp;苗氏等人应了，自去将财物车马重新收拢归罢，陆老夫人疲惫地下去休憩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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