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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死了，就成了她们家的燃料。

&esp;&esp;在家里的屋檐下，还堆放了很多这样的柴。

&esp;&esp;一堆一堆，

&esp;&esp;越堆越高。

&esp;&esp;于凤心疼花掉的那些钱，把死掉的树苗都捡回来，当柴烧。

&esp;&esp;母女俩闷闷地将桅下的柴堆码整齐，许久没有交流。

&esp;&esp;在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里，池月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esp;&esp;“我姐呢？”她直起身，一边找瓷盆洗手，一边问。

&esp;&esp;“屋里。不肯出门。”于凤迈入门槛儿，把简陋的木门推开一点，“东西拿进来吧。”

&esp;&esp;池月看一眼她的脸色，默默拿起自己的行李，进屋。

&esp;&esp;回来的时候，她买了很多东西，吃的，用的，穿的，很多都是本地买不到稀罕货。

&esp;&esp;可是，于凤看她一样一样地往桌子上放，眼睛里没有半分波动。

&esp;&esp;“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些土地，他们要收回就收回吧，人家的地，人家愿意丢荒咱们也管不着。租不起，就不要租了。你好好在城里找个工作，找个男人，不要回来了——”

&esp;&esp;“妈。”池月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从行李箱里掏出来，塞到于凤的手上，“这是小乌鸦让我捎回来给你的，里面的饼干，全部是她亲手做的，每一块图案都不同。味道还可以的，你尝尝……”

&esp;&esp;烤饼干……

&esp;&esp;亲自做饼干……

&esp;&esp;池月嘴里那个“小乌鸦”的生活，于凤想象不到。

&esp;&esp;但她知道，不是每个女孩儿都有任性的权力。

&esp;&esp;于凤眉心皱起，默默把饼干盒放几上。

&esp;&esp;“我在问你的事。”

&esp;&esp;池月看着她的眼睛——那双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浑浊的眼睛。

&esp;&esp;“我去看看我姐。”

&esp;&esp;她拿了些东西，逃也似的走了。

&esp;&esp;……

&esp;&esp;姐姐池雁住的房间在最里面。

&esp;&esp;一扇小窗子被陈旧的衣柜挡住，光线很暗。

&esp;&esp;外面的阳光照不进来，没有开灯的房里，漆黑一片，因为常年不透风，潮湿的房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霉味和腥味儿，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esp;&esp;池月站在门口。

&esp;&esp;怔忡两秒，寻着方向去拉灯绳。

&esp;&esp;“谁？”

&esp;&esp;一个女人的声音随着灯光响起。

&esp;&esp;“不要开灯！”

&esp;&esp;然后，就是她惊惧的叫喊。

&esp;&esp;灯大开着，但瓦数低，也不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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