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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他分明听到了声音!
&esp;&esp;除非是在那些杂物后面,季远川便绕过那堆杂物,果然看到了一蜷缩着的模糊人影。
&esp;&esp;他拎着灯笼快速上前,微黄的光亮照出了顾长盛脏兮兮的小脸,和一双疲惫的眼睛。
&esp;&esp;“夫子……”
&esp;&esp;季远川放下手中提着的灯笼,蹲下与他平视。
&esp;&esp;“我来了,很快你就可以出去,别害怕!”
&esp;&esp;顾长盛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为他带来光亮的男人,不顾早就蹲麻的双腿,突然扑到季远川的怀里,紧紧抱住。
&esp;&esp;季远川下意识地回抱住怀中的人,轻抚他的头,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安全了,很快我们就可以出去了,你别怕。”
&esp;&esp;顾长盛将脸深深埋在季远川的颈窝,声音沙哑又缓慢:“夫子……我没有作弊……我真的没有……”
&esp;&esp;脖颈间渐渐染了一层湿意,季远川既心疼又自责。
&esp;&esp;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只能看你受委屈。
&esp;&esp;季远川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怀里颤抖的身躯:“我知道你没有,以你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作弊,我相信你,哪怕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也会相信你,你没有作弊。”
&esp;&esp;“我就知道……夫子一定会相信我……”
&esp;&esp;……
&esp;&esp;颇费周折,待季远川能将顾长盛带走时,已过了深夜子时,此时早已宵禁,便是想走也不能走了。
&esp;&esp;夜里凉,在耗时耗力地打听下,季远川终于成功高价租了一差役的房间一夜,而那差役则高兴地拿着钱与同僚挤去了。
&esp;&esp;许是白日受惊受累,顾长盛早早入睡,季远川背着他进入房间,将他妥善安置在榻上。
&esp;&esp;望着如墨的黑夜,季远川全无睡意,慢慢看着东方渐渐变亮变透。
&esp;&esp;轻轻拭去顾长盛眼角的泪水,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最后一切杂乱无序汇成一个主题渐渐在心中成型。
&esp;&esp;哪怕他再不肯面对,他也必须承认,就像小说里的一样,顾长盛最后还是不得不走上惊险万分的那条路。
&esp;&esp;他曾经无数次希望顾长盛能走得轻松些,却依旧于事无补。
&esp;&esp;颓败的男主
&esp;&esp;即便顾长盛三年后依然可以参加科举,可依那背后之人对他的憎恨,再使出一些下作手段简直轻而易举。
&esp;&esp;更何况,三年,足以揭开一个王朝虚假繁荣的外衣,那个时候科举还能受到重视吗?
&esp;&esp;……
&esp;&esp;巨大的疲惫感袭来,季远川怀着复杂的心绪睡去,并未进入深度睡眠,只浅浅地眯了下眼,天就快要亮了。
&esp;&esp;门外传来人的走动声,浅眠中的季远川被吵醒。
&esp;&esp;先是低头看了看顾长盛,发现他还在睡,只是睡得颇不安稳,眉心紧紧皱起。
&esp;&esp;季远川轻轻叹了口气,他好像能够理解为什么男主会成为一名铁血帝王,他所经历的虽说不是直面血腥的残酷,却是磨人心智的残忍。
&esp;&esp;这要是搁现代,那就是丧父的单亲孩子,在母亲又无法依靠的情况下,自身十分优秀,本打算考着高考能有个好前程,谁知高考之路被彻底断送,唯一的出头之路啊……
&esp;&esp;他认为他没有看见顾长盛崩溃,这说明男主已经很优秀了,至于那短暂的脆弱感,则更是让他心疼。
&esp;&esp;外面的响动越来越大,季远川尽管非常想让顾长盛多睡一会儿,可他更不希望他被人指指点点。
&esp;&esp;早早离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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