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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安定时候的他们两人，上一辈的国恨家仇，远不至于让他如此耿耿于怀。

&esp;&esp;“你们不能在一起，我说过”袁鸿光喘了口气，抬手道，“替我端一盏茶过来。”

&esp;&esp;周衍之看着他的眸色失了光彩，犹如金乌西沉。

&esp;&esp;“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妻。”袁鸿光的嘴角流出紫红色的血，带了一丝腥气。

&esp;&esp;周衍之默默将茶盏放下，“我听您的。”

&esp;&esp;袁鸿光淡淡笑笑，“等我死了，就没人管你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esp;&esp;空气中是骇人的静默，袁鸿光的气息慢慢和缓。

&esp;&esp;吐出的气远比吸进去的要多。

&esp;&esp;“当年楚帝灭他满门，是我的主意”

&esp;&esp;周衍之立时将头抬了起来，眸中似乎只剩下一种情绪，震惊，恐慌。

&esp;&esp;“孩子，我不能让这样的一个人在你的后宅生活，她现在不想杀你，不代表日后不会杀你。

&esp;&esp;不管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这些事情，我做了”

&esp;&esp;血水越来越多，周衍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又缓缓松开。

&esp;&esp;额上的青筋慢慢抚平，他叹了口气，笑道，“外祖父，你不懂”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自我嘲弄，“哪怕她有朝一日真的杀我，我也认了。

&esp;&esp;只要她留在我身边，外祖父，人这一辈子，活的够久了，若是她能在我身边，便是折寿几十年，又有何妨。

&esp;&esp;我只要一个痛快。”

&esp;&esp;袁鸿光的唇角微微颤着，垂下的眼皮慢慢失了焦距。

&esp;&esp;周衍之跪行上前，替他整理好衣裳，将手臂摆在身侧。

&esp;&esp;翻过的书册啪嗒落地。

&esp;&esp;他捡起来，忽然眼角一片模糊。

&esp;&esp;《幼学琼林》，这是他讲给自己的076

&esp;&esp;“圣上，您的身体”

&esp;&esp;下手跪立的人轻抬起头，见魏帝形单影只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萧条，这想法一闪而过，他又重新低下头去。

&esp;&esp;“无妨，早年间糟蹋了身子，能撑这样久已是奇迹。”魏帝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目光依旧明亮灼人。

&esp;&esp;“顾德海，待朕归天，你需盯好恒之，他不能入京，更不能死。至于衍之，你做了他那样久的丈人，他即便知道真相，也不会如何亏待你。

&esp;&esp;从前你诈死，是朕的主意。王家自作孽，只是没想到，里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诡异的感情，那个叫沈红音的”

&esp;&esp;“回圣上，她被打了三十军棍，几乎不能行走，被丢到市井之后，血肉模糊的在那爬了很久，因为下过雪，伤势倒是不重，只是快冻死了，别人不敢近前，看到她的脸就赶忙逃开，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死在墙角”

&esp;&esp;这种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esp;&esp;魏帝又咳了一声，眯起眼睛望着窗外不断落下的鹅毛大雪。

&esp;&esp;漫天的白，好像那一年，他初次见到袁皇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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