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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牡丹所担心的问题，可不去试试谁也不会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头：&ldo;死马当做活马医，实在不行又再说。我去也不会牵扯上雪娘，就是请托他家，帮我关键时刻作个证，想来他家不会拒绝。可不管怎样，总得先确定他家的态度。&rdo;她虽然和岑夫人说黄家不会拒绝，实际上她心里一直打鼓，若是黄家拒绝，她是没有任何办法强迫黄家的，那她就真的只有走那条路了。岑夫人暗叹一口气，立刻命人安排，又说她陪牡丹一起去，牡丹道：&ldo;请大嫂陪我去吧，娘留在家中等着爹回来，要是商量好了，稍后去接我也是一样。&rdo;岑夫人却怕牡丹与薛氏出去会被暗算惹麻烦，正在寻思安排谁跟着一起去才妥当，就听封大娘来报：&ldo;夫人，张五郎来了，说是听说有人在咱们家门口闹事，过来看看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rdo;岑夫人大喜，忙叫人把张五郎请进中堂奉茶，她略略收拾一下就领着牡丹赶出去见张五郎。张五郎歪戴着顶黑纱幞头，穿件花哨的姜黄色团花袍子，袖子高高挽着，露出两条粗壮多毛的手臂，脚下的黑色高靿靴上还糊着一点黄绿色粘鸡毛的可疑物质。看见牡丹与岑夫人进来，他立刻起身斯文地行了礼，抬眼去看牡丹。但见牡丹穿着家常的襦裙，发髻松散，将堕未堕的，一点首饰全无，脸上脂粉未施，一双眼睛还红着，虽然在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叫人看了就心疼，岑夫人虽然还是平时那不动声色的样子，眉目间却是凝重得很。张五郎不等岑夫人开腔，牡丹还礼，直接进入正题：&ldo;适才小侄听兄弟们说有人打上门来欺负丹娘妹妹，便赶紧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已是让人去知会了四郎，不知伯母可有什么事要吩咐小侄去做的？&rdo;岑夫人感激地道：&ldo;好侄儿你有心了，你来得正如及时雨，事情的经过来不及与你说，此刻丹娘要去宣政坊拜会她的一位朋友，没人护送，我生恐她会吃亏，正好请你送她一回。&rdo;张五郎使劲儿拍着胸脯保证道：&ldo;请伯母放心，小侄定然护得丹娘平安。&rdo;岑夫人也不多言，将薛氏叫来，又问张五郎带了几个人过来，依数备了马，目送牡丹出门。牡丹前脚刚走，崔夫人留下看门的人立刻奔回去通知崔夫人不提。而此时，离家最近的四郎也得了消息赶回来，听岑夫人三言两语说了经过，把眼一瞪，转身就往外走。岑夫人恨道：&ldo;你要去哪里？&rdo;四郎道：&ldo;待我去打杀了李行之！除了他这个祸根就好了。我再砸了他的铺子，也叫他老娘难过一回。&rdo;岑夫人怒道：&ldo;胡说！你又去扯他做什么？&rdo;&ldo;他惹出来的事，不找他找谁？&rdo;四郎一侧头，大步奔了出去，岑夫人高喊一声：&ldo;拦住他！&rdo;四郎脚下如飞，蒲扇似的大手将上前来拦自己的家丁两把拨开，转眼就消失在门口。白氏上前扶住岑夫人，劝道：&ldo;娘您放心，四郎不是不长脑子的人，他不过是说气话罢了，行事向来有分寸。这事儿想来行之是不知道的，让他知道也好。您要不放心，媳妇这就跟了去看着，不叫四郎闹出事儿来就好。&rdo;岑夫人顿足道：&ldo;那还不快去？&rdo;白氏忙招呼了四郎媳妇李氏，妯娌二人带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骑马去追四郎不提。有道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却说牡丹才一出门，就发现围在外面还没散去的左邻右舍看她的目光又不同了，有几个好搬弄口舌的直接撞上来与薛氏和她打招呼，一脸的八卦表情，幸而都被张五郎黑着脸策马直直撞过去，如此两三次，方才无人再敢滋扰，出了何家所在的街，这才是清慡了。一行人出了宣平坊，绕过东市，直到皇城跟前，准备往黄家所在的布政坊而去。张五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明显满怀心事的牡丹，有心打听事实真相，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踌躇良久，方问薛氏：&ldo;敢问大嫂，到底是怎么回事？&rdo;薛氏不好和他细讲，却又觉得请人帮忙连缘由都不说清楚不地道，便斟字酌句地道：&ldo;有人想强将我们丹娘送进王府去做那没名分的姬妾，丹娘不愿，这才闹将起来。&rdo;张五郎怒火中烧，啐了一口，骂道：&ldo;贼肏的，还有没有王法？丹娘，你放心，谁要真敢这样，我定然饶不了他，你说，现在要我去做什么……&rdo;牡丹感激地道：&ldo;谢张五哥，您能送我们去布政坊，就已是帮了大忙了。其他暂时真没什么。&rdo;这样的事儿，她惹上是一身骚，张五郎惹上又何尝不是一身骚？护送一下还可以，多的却是不敢让张五郎牵涉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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