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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节（第1页）

&esp;&esp;此外，永乐帝还制定了严格的监国程序，太子每一项举动，都必须在程序上合法：太子绝对禁止私下见官员，所有官员，都至少成双入对和太子议事。

&esp;&esp;大朝会之后，太子要召见官员谈事，“须与前项官员一同进出，如有独进独留者”，必须有监察御史、鸿胪寺官、司直郎、清纪郎这四个部门的官员在旁边监督。

&esp;&esp;如此严苛的程序，太子一举一动都在御驾亲征的永乐帝监督之下。

&esp;&esp;可是若监察御史等微臣包庇太子怎么办？谁来保证这个监督有效呢？

&esp;&esp;永乐帝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包庇太子的人——汉王。

&esp;&esp;太子监国，汉王监督太子，双重监督。汉王拿着放大镜观察太子，简直不要太爽。

&esp;&esp;我只是个打工的

&esp;&esp;汉王用放大镜挑太子的毛病，觉得很容易。但是他很快发现，没那么简单。

&esp;&esp;前面笔者曾经讲过，当年多疑的高祖皇帝要还是燕王世子的太子处理政务，批阅奏本，来试探朱高炽的野心和能力。

&esp;&esp;朱高炽“独取切军民利病”，且“择其有大体可实行者报命”，遇到奏本有文字错误的，忽略不计。抓大放小，既表现了自己的能力，也让高祖皇帝放下对自己戒心。

&esp;&esp;太子这个大胖子早就在半空中走过钢丝绳了，有经验，很是谨慎。他晓得帝王最忌讳的就是越权，故这次他监国，涉及军国大事、重要大臣任免以及外交等国家大事都由内阁先筛选出来，加急送到永乐帝手上，等待批复。

&esp;&esp;太子严格按照永乐帝划定的权责行事，不越权，不搞事，也不躲事。

&esp;&esp;如果说汉王是个苍蝇，那么太子就是无缝的蛋。

&esp;&esp;汉王苍蝇搓手，饥肠辘辘，围着太子这颗圆滚滚的蛋飞了好久，无从下嘴。

&esp;&esp;怎么办？

&esp;&esp;瞌睡遇到枕头，留守京城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一直寻找时机，给急的苍蝇搓手的汉王递了一个枕头。

&esp;&esp;两人在秦淮河画舫里密会。

&esp;&esp;纪纲说道：“汉王眉头郁结，似乎有心事。”

&esp;&esp;汉王不肯承认，“我是为皇上亲征和北方的战事担忧，我本想跟随皇上一起去的，可是皇上不肯，非要留我在这里拱卫京师。只要边关守住了，京城能够有什么大的危险呢？我每天在京郊练兵，就像一把刀一样，磨得再亮，不去战场厮杀，也是无用。”

&esp;&esp;纪纲并不捅破，循循善诱道：“殿下莫要妄自菲薄，把京城维护得铁桶般，皇上才能放心大胆的亲征打仗。”

&esp;&esp;两只狐狸互相试探，汉王心中有事，眉毛一挑，“纪大人百忙之中约我见面，不会只是喝杯酒吧。”

&esp;&esp;纪纲笑道：“公务繁忙，浮生偷得半日闲，和殿下喝杯酒，聊一聊最近太子监国，太子勤奋务实，口碑扶摇直上，大家都要忽视太子的病足了。”

&esp;&esp;一听这话，太子顿时觉得自己喝的不是酒，而是一杯醋，酸溜溜的，“太子的表现确实出乎意外。”

&esp;&esp;出乎意外的好，无论是前期繁复的祭祀活动，还是现在处理政务，都无懈可击。

&esp;&esp;纪纲赞道：“岂止如此，太子还黑白分明，不念私情呢。礼部尚书、兼东宫左春坊学士李至刚的岳父犯了罪，去送礼说情，最后判决书下来了，补偿了一些银钱，李大人的岳父脱罪。那苦主不服，击鼓鸣冤，区区百姓，岂是一品尚书大人的对手？被李尚书强压下去，不过御史台那边有个小御史上了奏本，参了李尚书。”

&esp;&esp;“太子看到奏本，当即把李李尚书叫过去，也不管李尚书是老师了，好一顿训斥，弄得李尚书没脸，只是礼部尚书是朝廷重臣，太子监国，也不能处置他们，只得将奏本封存，送到北方去，由皇上处理。”

&esp;&esp;东宫左右春坊的学士都是太子的老师，这个老师的身份只是兼职，他们都有主业，比如东宫右春坊的学士解缙，就是内阁的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打工的

&esp;&esp;打工太子朱高炽在失去最强有力的支持者解缙之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史书上那些太子为什么要作死的去谋反。

&esp;&esp;明明可以忍耐、可以等待，皇位上的那个人终究会老去，死去，为什么不能等一等？

&esp;&esp;尤其是明知父皇强大到不可战胜，依然飞蛾扑火般去争抢皇权。

&esp;&esp;比如汉武帝时代的太子刘据，母亲卫子夫卫皇后，从歌姬到皇后，备受恩宠，结果卫皇后最后协助儿子刘据拼死一搏，兵败自尽。

&esp;&esp;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因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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