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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第3页）

&esp;&esp;再行一礼，卫如流道：“晚辈不打扰大人，这就先进去了。”

&esp;&esp;沈默和其他几个下属放好奠仪，卫如流独自走进佛殿里。

&esp;&esp;一入佛殿，卫如流便看到了慕秋。

&esp;&esp;她正在一根接着一根点着香烛，神情认真。

&esp;&esp;卫如流没有上前打扰她，默默站到角落，等着法会开始。

&esp;&esp;法会从早上持续到晚上，许多人都坚持不住，中途悄悄离场去吃东西，卫如流依旧站在角落里，陪慕秋参加完全程，对慕大夫人、慕雨他们时不时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睹。

&esp;&esp;月上枝梢时，法会终于结束。

&esp;&esp;卫如流正准备上前去扶慕秋，却被婢女打扮的霜露拦住了去路。

&esp;&esp;霜露俯身行礼，低声道：“卫大人，我们家大夫人有请。”

&esp;&esp;卫如流眼神微凝，脚步一拐，示意霜露带路。

&esp;&esp;偏殿里燃着烛火，慕大夫人坐在里面歇脚。

&esp;&esp;桌案上摆着两盘早已冷掉的菩提糕，这是西山寺特产的一种糕点，一日没吃东西的慕大夫人也不挑剔，吃着菩提糕垫肚子。

&esp;&esp;刚用手帕拭净嘴角，霜露便领着卫如流进来了。

&esp;&esp;慕大夫人放下手帕，指着对面的椅子：“坐吧。”

&esp;&esp;她还不至于在这些小事上为难一个晚辈。

&esp;&esp;卫如流行礼坐下，婢女奉上一杯泡好的热茶。

&esp;&esp;“要先吃点东西吗？”慕大夫人又问。

&esp;&esp;卫如流道：“多谢夫人，不过不必了。”

&esp;&esp;“嗯。”慕大夫人点头，“我找你过来的用意，你应该清楚。我也不和你绕弯子，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了。”

&esp;&esp;慕大夫人确实开门见山。

&esp;&esp;她开门见山地说：“在没清楚你身份之前，我很属意你当我的侄女婿。但在清楚你身份之后，曾经有多属意你，就有多不赞同。你面临的几乎是必死的局面，我不希望秋儿刚嫁人就要为你担惊受怕，甚至要年纪轻轻为你守寡。”

&esp;&esp;卫如流不由一笑。

&esp;&esp;这话，说得确实有够直白了。

&esp;&esp;他点头，平静道：“我能理解。”

&esp;&esp;慕大夫人接下来的话越发冷漠：“我知道，若论才干、容貌、气度，以及对秋儿的情谊，你都不缺，可你的出身就摆在那里，谁也无法改变。除非你能为秋儿放下仇恨。”

&esp;&esp;慕秋被霜露引到偏殿门外时，恰好听到了慕大夫人的质问以及卫如流的回答。

&esp;&esp;他音色清润，带着不可回旋的坚定：“很抱歉，不能。”

&esp;&esp;慕秋顿时晓得大伯母为什么要命霜露把她带来偏殿了。

&esp;&esp;她没有推门而入，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惊扰站在屋内的人，站在门外，安静听着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esp;&esp;殿内的慕大夫人皱了皱眉，退了一步，又问道：“若我同意你与秋儿的婚事，在你们成亲后，你可愿抛下在京城的一切，带她离开京城？”

&esp;&esp;卫如流依旧拒绝：“晚辈不愿。”

&esp;&esp;慕大夫人冷冷一笑：“不愧是刑狱司少卿，当真执着。那我再问你，你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出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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