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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但慕秋清楚，两者其实是不一样的。

&esp;&esp;大伯父和堂兄是她的血脉至亲，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是她的庇护，她也会努力为家族做出贡献。

&esp;&esp;而卫如流……

&esp;&esp;烛台燃着明亮的蜡烛，烛光照见卫如流斜飞入鬓的长眉，他长得其实极好看，但冷厉的气质总让人望而生畏，在第一时间忽略了他的容貌。

&esp;&esp;她突然有些好奇，如果卫如流的人生不曾被颠覆过，他如今会是怎样的风采。

&esp;&esp;是依旧选择手握利刃，还是运笔如刀。

&esp;&esp;但最可悲的事情也恰恰在于如果。

&esp;&esp;——被颠覆的人生，很难重新扳回原来的轨道。

&esp;&esp;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慕秋的思绪。

&esp;&esp;慕秋取了食盒提进来，卫如流已经睁开了眼，懒懒坐在角落。

&esp;&esp;“感觉好些了吗？”

&esp;&esp;卫如流的声音沙哑且闷，看上去比先前精神了不少：“头没那么疼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esp;&esp;两人趁热吃了东西，吃完时恰好是月上枝梢时分。

&esp;&esp;沈潇潇给慕秋备了套夜行衣。

&esp;&esp;两人身材相似，慕秋穿上去恰好合身。

&esp;&esp;慕秋刚换好夜行衣，沈潇潇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件黑色斗篷递给她：“慕姑娘，夜间凉，披上吧。”

&esp;&esp;慕秋听话穿上。

&esp;&esp;这件斗篷对她来说有些宽大，还带着淡淡的熟悉冷香，不像是属于沈潇潇的。不过斗篷长度刚好，穿上后慕秋暖和不少。

&esp;&esp;等慕秋从屏风后走出来，才发现沈潇潇只穿了夜行衣，外面并没有额外加别的衣服。

&esp;&esp;慕秋意识到不对，用手摸了摸斗篷领口。

&esp;&esp;果然，那里用金线绣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卫”字。

&esp;&esp;沈潇潇看到她的动作，开口解释道：“这件斗篷是大人送来给慕姑娘你的。”

&esp;&esp;慕秋微微一笑：“我们出去吧。”

&esp;&esp;屋外，卫如流和沈默已在等着。

&esp;&esp;夜凉如水，卫如流披着与慕秋款式一样的黑色斗篷，倚在院子中间那棵梧桐树的树干上，左手紧握弯刀，右手朝慕秋伸出，戴着手套：“等会儿为了方便会搂着你。”

&esp;&esp;慕秋也不扭捏，干脆点头：“好。”

&esp;&esp;只是当她被卫如流揽在怀里，隔着斗篷听见他的心跳时，慕秋还是有些不自在。她暗暗咬了咬唇，压下耳畔的薄红，将注意力放在周遭屋檐。

&esp;&esp;这是她第一次以这种视野来看扬州城。

&esp;&esp;沈潇潇背好了地形图，在前面领着路，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出了郁府，直奔观隆当铺。

&esp;&esp;若是走寻常路线，从郁府到观隆当铺需要大半个时辰，但四人除了避开巡逻的士兵外，其余时候走的都是直线，只花了不到一半的时间便看到了一水巷外的那条河流。

&esp;&esp;几十息后，四人落到当铺院子里。

&esp;&esp;慕秋一站稳，卫如流主动往旁边退开半步，既与她保持着距离，又比安全距离要近许多。

&esp;&esp;慕秋抱着手臂，仔细打量着院子周遭。

&esp;&esp;“大人。”先前过来踩点的一个暗卫悄然现身，半跪在卫如流面前，“当铺后院住着掌柜一家人，属下已用迷烟将他们迷晕，明日早晨药效消失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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