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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1页）

&esp;&esp;季随眼神从她脸上略过，向旁边女人们身上扫了眼，她们穿的都是单衣，外借不了。

&esp;&esp;他深吸一口烟，干脆利落地脱掉防护服上衣，拿在手里甩了甩上面的水，偏头对倪莱说：“你穿这个。”

&esp;&esp;倪莱正低头拧着毛巾，听到他说话，身体一僵，不动了。视线从他沾满污泥的双脚上慢慢上移……停在他手里的外套上。

&esp;&esp;外套极其宽大，她穿上应该能到遮到膝盖。

&esp;&esp;季随拎着外套没动，又说了句：“里面是干的。”

&esp;&esp;倪莱咬了咬唇，攥着毛巾上前移了两步，低头接过来，无意识地撩了撩里层。

&esp;&esp;季随突然在她头顶说：“里面没绣字。”

&esp;&esp;倪莱呼吸滞了下，指尖蜷缩，拎着外套猛抬脸。

&esp;&esp;头发贴着脸颊往下滴着水，因为体寒，嘴唇微有些发紫，衬得一张素净的小脸尤其的白。一双眼睛黑漆漆，干净清澈。

&esp;&esp;一如当年。

&esp;&esp;当年在面包店门口，他塞给她一个装着热水的矿泉水瓶，她也是这样猛仰起脸，然后弯起眼睛对他笑。

&esp;&esp;季随咬着烟，拧成一团的眉头倏忽展开，他哼笑了声，说：“别傻愣着了，去里面把衣服换上。”

&esp;&esp;倪莱抿唇垂眸，拎着外套低头快步往超市里面走。她心脏砰砰砰地一个劲儿乱跳，走到挂满泳衣的货架前摸黑找了套泳衣，然后再走到最后排货架，躲在最黑暗的角落里开始脱湿衣服。

&esp;&esp;外面嬉闹着，好像是在开她和季随的玩笑。

&esp;&esp;她竖着耳朵听，听到季随笑着骂了声，说：“老子的衣服香。”

&esp;&esp;二大爷：“我衣服也湿了，你借我条裤子穿穿。”

&esp;&esp;季随：“滚。”

&esp;&esp;二大爷：“见色忘友，非爷们也。”

&esp;&esp;季随：“你二大爷。”

&esp;&esp;倪莱默默用毛巾擦干身体，脸颊一身发烫，她穿上泳衣，套上他的外套。

&esp;&esp;外套肥大，衣摆盖在她膝盖上，晃晃荡荡。

&esp;&esp;她往上举了举胳膊，一双小手从袖口里露出来，衣摆下的拉链头剐蹭着她的大腿，心跳不由快了两拍。

&esp;&esp;外套里都是他身上的汗味。

&esp;&esp;有那么一瞬，倪莱不太呼吸的上来。

&esp;&esp;她平静了好一阵，收拾着脱下来的湿衣服和鞋袜，忽然听到超市门打开的声音，他们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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