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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问点什么，就看到乔珩和另外一个男生冲进雨中，往观众席那边冲。周清越还在擦水的手停下来了，他随手在地上捡了两把雨伞，对着帐篷喊：“谁的伞，我借用一下，待会还给你。”说完他就撑着伞冲出去。观众席后面有个仓库，专门放这种帐篷，平时需要就可以来这里签字借用。二班现在只有一个好的帐篷，想要好的帐篷现在只能去仓库那里再借了。雨大风又打，周清越小跑过去，打了雨伞跟没打一样，虽然他身上本来就湿透了。乔珩还在里面翻找好的帐篷，另外个男生不知道去哪里了。有些帐篷放的时间久了，上面不少破洞，乔恒只能从一堆中仔细翻，尽量翻出完好的。他听到仓库铁门嘎吱一声，说：“找到老师了？”周清越把雨伞收起来，道：“老师？登记的老师不在吗？”仓库不大，又是利用观众台下面的地方，顶也不高。乔珩本来弯着的腰猛然挺直，差点撞到顶。雨伞上全是水，周清越也跟雨伞一样全是水，“你刚才跑出来都不带伞的吗？”白衬衫紧紧地贴在周清越胸膛上，还有不少头发的水滴落下来，滴落在衬衫上面。衬衫上也有水，水从锁骨下滑，滑到胸口，最后经过腰线没入黑色的裤子里。周清越把头发往后捋，半晌没听到乔珩说话，他抬头望里面看：“怎么了？”里面仓库没有灯，乌漆嘛黑的，他也看不清乔珩。乔珩目光一路随着周清越衬衫上的水，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扯了一自己的领口。乔珩的脑子里面突然就乱了，和考试那种条理清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的手脚都有点发硬。乔珩的声音有点哑：“你怎么也来了。”周清越笑了，把手里两把伞扬了扬：“这不是给你们撑伞吗？”他刚说完，乔珩就往这边走了两步，鬼使神差地帮周清越抹了一把下巴还在滴着的水。周清越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手指的温度，仓库门就被拉开了。“来了来了，我就说学校早该把烂的帐篷给处理掉了。现在好了吧，下雨学生躲雨的地方都没……”登记的老师把仓库门全拉开，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看着仓库里一个男同学手托着另外一个男同学的下巴，突然觉得有点头晕目眩，“……你们干嘛呢？”声音两个人都看向他，周清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他还没开口，乔珩平静的声音就响起，反问老师：“我们能干什么？”老师虽然也是这么想，但是还是觉得怪怪的。刚才那个男生也从雨中冲进来，胡乱撸了一把脸上的水，催促道：“老师快快快，我们班同学还淋着雨呢。”这么一说登记的老师终于想起来了，赶紧从锁着的柜子里面拿出登记表，让他们签个字就帮他们找帐篷。之前好的帐篷都被领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才在角落翻出两个好的。乔珩和另外个男生一人抬起帐篷一边，周清越刚打开伞挡在乔珩头上。登记老师就喊了一声：“哎，那个小同学，别撑伞了，撑了跟没撑一样。刚好四个人，我跟你也扛一个，反正都湿透了。”老师显然更担心那边那些挤在一个帐篷里面的学生，干脆自己也帮忙，毕竟现在学生都不锻炼身体，扛不住受凉。周清越：“……”这么说也很有道理，他其实早就湿得差不多了。他把雨伞收起来，干脆和老师一起往二班营地那边抗。周清越和老师刚扛着往那边走，雨就好像开始变小。老师看了看天，开玩笑说：“哈哈不会等我们搬到那边，雨就停了吧。”毕竟这里离营地不远，也就几分钟。周清越：“……”然而今天的天气也的确如同校长说的那样，是阵雨，等他们搬到那边刚把帐篷开起来，雨就收得差不多了。天上的乌云也散得差不多，雨后的阳光也照在草坪上。登记老师自己都笑了：“哎，还挺灵的。”周清越这次真落汤鸡，虽然雨停了是好事，但是他冒雨搬回来的意义是什么。他幽幽道：“老师，你好像很习惯这种事。”登记老师笑起来：“哈哈哈早就习惯了，二中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有大活动，不是下雨就是阴天阵雨，这大概就是风水好吧。”周清越一时竟找不出反驳他的话。雨一停，学校就推迟一个小时的时间，让各班学生回宿舍换个衣服，宿舍还开了热水，让淋雨比较厉害的同学洗个澡。等同学们换好衣服再回到运动场，才发现各班营地都分了一个保温桶的姜糖水。隔壁班有个同学简直想要表扬学校这个做事速度。他们班主任慢悠悠地分姜糖水，“淡定点，学校年年校运会都这样，你们开幕式的时候饭堂就开始洗姜了。我之前就喊你们带伞了，没想到这次雨这么大，带没带都一样。”同学们：“……”周清越在宿舍慢吞吞洗了个热水澡，头上搭着毛巾从卫生间出来，就一眼看到了坐在他床上的乔珩。以及旁边桌子上的一大杯姜糖水。周清越一边擦自己头发一边问：“谢谢啊，你这是出去又回来了？”乔珩拿起杯子走到周清越面前，拧开了盖子，淡淡说：“嗯，倒了一杯姜糖水上来，你要不要喝一点？”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接过杯子，双手捧着喝了一大口。姜糖水辣甜交错的感觉在他舌尖回荡，顺着食管流到胃里，肚子都感觉热了一个度。周清越顺便问一句：“你喝了姜糖水没？”乔珩其实擦了擦身体换衣服就直接下去打糖水了，杯子也是他自己的杯子。刚才周清越帮二班搬了帐篷，他就想着把两人的份都打上来。乔珩摇头。周清越捧着杯子的手顿住，犹豫问道：“你也来一口，一起喝？”更何况这个姜糖水本来就是乔珩帮他打上来的。乔珩抬头看他。周清越快要觉得他是不是擦头发弄得头发太乱，他伸手压压自己的头发，不自在问：“怎么了？我头发很乱？”乔珩笑了，接过杯子说：“没有。”其实不是很乱，甚至头发半干着还有些贴在皮肤上，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乖巧又帅气。姜糖水里的辣从喉咙滚到腹部，让他莫名有点烦躁。一杯糖水两个人分完，周清越浑身暖洋洋的，他往旁边床上坐，双腿盘起来继续擦头发。等他把头发擦得半干，才和乔珩一起回运动场。这么一折腾，学校给的一个小时早就过了，已经开始比赛了，刚开始比的是各班的一百米短跑。陈光逸之前主动报名跑一百米，他从进场点名到跑步，就一直开始东张西望，也没见到那个说要来看他跑步的发小。等他拿了同组的第一名，在终点也没见到那个说在终点等他的乔大班长。别的班都有人在终点接人，只有陈光逸孤零零的，感受到世界的冰冻。陈光逸刚说完，就被二班的同学拍了几巴掌。在终点给他备好葡萄糖等他的同学没好气，笑骂：“滚吧，你当我们半个班的人不在啊！”陈光逸拍桌指责那个同学：“这不是你让我多谴责一下乔珩吗？”周清越和乔珩两个人在旁边乐到不行。他们拉的赞助是最快到位的一个，雨刚停就有人送豆奶过来了，几箱几箱地往营地抗。他们两个刚回到运动场，周清越就被二班盛情留在了他们营地，还往怀里塞了几瓶豆奶。在旁边写加油稿的同学抬头补刀：“周清越跟班长关系那么好，两个人偷溜不是很正常吗？我记得谁说他们是发小来着。”陈光逸从箱子里面掏豆奶的手停住，表情复杂：“蓝同学，我跟越越才是发小，他们两个是通过我认识的，我没想到他们现在两个关系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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