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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云只是下意识的摇头。她感觉过了好久，好像周围的同学都让开，一个人把她背起来。周清越看着他姐痛得唇色都白了，直接把人背上，就往校门口走。医院里人挤人，挂号拿药交钱处都拍得老远，汗味香水味消毒水味混杂在一起。医院里面闹哄哄的，他走到门诊外面跟他妈打了个电话。“对，你有空带姐去调理一下，别到时候高考赶上生理期。”周母连忙答应：“行行行，你照顾你姐行吗，我现在在坐车过去。”周清越连忙说行，远处缴费处好像出现熟悉的背影。他愣了一下，跟他妈说完就往那边跑。跑到缴费处，抓住他的手臂，“乔珩！”乔珩刚缴完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周清越。他怔了一下，有点意外地问：“你怎么在医院，哪里不舒服吗？”周清越好不容易撞见乔珩，说：“我送我姐来，你手机一直关机，我都联系不上你。”乔珩笑了一下，“我手机被偷了，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他小心翼翼问：“你怎么了，你请一周的假了。”乔珩笑得有点僵硬，面对周清越他情绪有点控制不住，说：“我妈不舒服在住院，我这周都没空去。”周清越没想到是乔母，不过之前乔母看上去一直很消瘦，他试探道：“阿姨在几楼，要不我去看下阿姨？”乔珩沉吟，周清越看他不回答，干巴巴道：“那我还是不去了吧，我姐还在这呢。”乔珩垂眸：“没有，我妈挺喜欢你的。你去看她，她应该很高兴。”周清越没想到峰回路转，瞬间精神：“阿姨在几楼，我去买点水果上去看她。”乔珩先拿着药上去，周清越等到周母来了，才去附近买了个果篮，坐电梯上9层。房门是半掩着，周清越刚准备敲门，门就被拉开了。乔珩拉着门说：“来了？”周清越一想到面对乔母就有点窘迫。乔母倒是真的很喜欢他，拉着他就开始聊天。周清越刚开始还放不开，直到后面聊到乔珩，他才慢慢放开，说话也甜，逗得乔母直笑。饭点到了，乔珩被乔母喊去打饭，乔珩前脚刚出病房门。乔母就让周清越去把门掩上。周清越把门关上，心里有点忐忑，是有什么乔母要避着乔珩说的。乔母说：“清越啊，可能阿姨的请求有点无理，但是还是想跟你说一下。”周清越：“阿姨您说。”乔母脸比之前还瘦，已经有点脱相了，但她单单坐在这里，都有大家闺秀的感觉。“我知道你和乔珩关系不错，但是总会有出矛盾的时候。乔珩看起来很懂事，其实他什么都憋心里，以后你们要是吵架了还请你多问他两句。我已经很久没见他带朋友回来了。”他问……问得出来吗。周清越心里发闷。乔母轻轻地往后靠在床头上，“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陪他了，他也一直没有朋友，现在也没有其他亲人。我就希望以后他难过时，有人能陪陪他。”周清越猛地抬头，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他心里浮现出两个字：“阿，阿姨，你………”怎么了，他很想问，偏偏喉咙像是被掐住一样。乔母笑了一下，一如既往的从容安宁：“嗯，是肝癌”周清越抿唇，缄默不言。乔珩拿着晚餐回来，就发现周清越垂头丧气的坐在这边。乔母开始吃饭，吃了几口感觉吃不下，靠在床头，“我休息一下，你们两个出去逛逛吧。”他们两个逛到医院楼下，外面也全是人，一路逛到停车场。天开始黑了，停车场里没开灯，附近也没什么人。周清越找了个花坛坐下，黑暗中也看得出他没有精神。乔珩淡淡问：“你都知道了？”周清越闷声嗯了一声。乔珩目光看向远处，“其实也还好，医生说五年存活率挺高的，只是我妈比较辛苦而已。”黑暗中他有点看不清周清越的表情。周清越闷声问：“乔珩。”“嗯，怎么了？”周清越低着头，感觉喉咙发干，“你是不是死要面子，你觉得告诉我丢人了吗？就喜欢自己一个人扛。”乔珩平淡说：“没有。”周清越听到这句没有，心里跟火烧一样，永远都说没有，嘴硬到不行。周清越还想说话，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只要把话咽回去，刚想接，旁边就走过来一个黑影。“周清越？真的是你？”黑影高高瘦瘦，走进了才看得到脸。周清越冷着脸问：“杨浩泽，怎么是你，是你打我电话？。”杨浩泽似乎有点惊喜，但是一想到周清越这么久没联系他，又板起脸：“我来看病不行啊？”周清越冷漠回：“哦。”杨浩泽等了好久没等到他问为什么来医院，又看见刚才和周清越说话的另外一个人，只好忍住脾气，“你就这样？好歹这么久没见了吧。”周清越：“哪样？我跟你很熟吗？”杨浩泽的脸瞬间变黑，“不是你自己之前求着我和你做朋友吗？”乔珩闻言看过来，杨浩泽继续说：“看什么，不信你问周清越啊。”周清越是打死都不可能承认他之前干的蠢事的，“谁求着你做朋友了？看见没，这位。”他指了指乔珩。“才是我朋友，你谁啊。”杨浩泽脸色黑如锅底：“你拿他当朋友，他当你是吗？”周清越闻言直接站起来，两步走到乔珩旁边，一手搂住他的肩，都快要脸贴脸了，誓要气死杨浩泽。“是啊，怎么不是。最起码他当朋友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不会背地里骂我烦，不会自己考不上好学校就背地里改我志愿。”周清越装作恍然大悟，“哦，对，我家乔珩成绩就很好，哪里会考不上。”乔珩伸手揽住周清越的腰，淡淡地盯着杨浩泽。杨浩泽完全没想到，之前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的周清越，现在说的话句句戳骨，把他的事都抖出来。周清越继续说：“你这不是说不找我了吗？我都拉黑你了，你还贴上来？”杨浩泽咬牙。周清越：“你说你是不是贱啊，我之前把你当朋友你不搭理。现在我拉黑你了，你见到我还很惊喜。”杨浩泽气到脑袋发疼，说话都发抖：“你……你，周清越你别得意。”放完狠话转身就走。周清越抬头看了看某人，某人的爪子还没放开他。他伸手戳戳乔珩，示意放开他。乔珩和他对视一下，好像所有心防都对周清越无效，刚才撑住了，结果猛的听到一句我家乔珩，就全部都崩塌了。乔珩鬼使神差地，突然抱住周清越。周清越突然被抱住，然后听到乔珩在他耳边轻声说：“……不会，我尽量什么都跟你说。”周清越心头大震，这是……怎么了？乔珩抱了好久，才放开他，看见得到承诺的某人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一样，这几天的郁闷突然一扫而空。周清越：“来来来，再说一遍。”乔珩笑了，眼睛都弯起来，“我看到你开手机录音了。”周清越理直气壮：“……不管，你再说一遍，我要录音，避免你以后反悔。”停电夏天的天亮得早，五六点就开始泛白了，风是最清凉的时候，楼下是不是有两声猫叫。周清越一大早就把他的包背上，打开卧室门，顺手把他房间里的灯给关了。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拎起鞋子就往外面走。周清云走到门口，看着如同做贼的周清越，问：“你在干嘛呢？”周清越连忙做了个嘘的动作，挤眉弄眼，然后轻声把门关上。他好不容易出了家门，瞬间松了一口气，把鞋子穿上就往下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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