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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咳了一声,道:“阿斐道他记得那个每回出门同他们见面时都要在发髻上费心思的远房表妹,别人费不费心思什么的未必能看出来,甚至即便是真费了心思,也要自持大族千金的身份,不会叫人知晓。可这表妹不一样,费不费心思的……直接顶在头上了,叫人一眼便看到她的心思了。”
厢房之内立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看着在场被逗笑的一众妇人,郑幽母亲也忍不住憋笑道:“那听阿斐说来,我家阿幽这门相看其实还是极有可能成的了。”
“阿斐板着脸对我说道,若真是如此,那涂清确实算得上是阿幽凭自己本事挣来的夫婿了。”郑氏说道。
眼见大家都在笑,郑氏也跟着笑,阿斐说的有些话能同大家说,有些话便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阿斐当时还道:“只是那表妹既不是他满意求娶的,而是因为对他上心求娶的。那往后,涂清对她的要求也会更多些。这日子估摸着也只是表面光鲜罢了,内里涂清对她怕是从来没有满意过的。”
“不过我观母亲母族那表妹也不是什么讲究过日子的人,既喜欢在这些事上费心思,估摸着也是个喜欢表面光鲜的。”阿斐当时说这些话时神情淡淡的,显然是知晓自己母亲为人的,对自己母亲说的都是大实话,“涂清能给她表面光鲜,她便要对他一直上心,也算各取所需了。”
“还有,记得要她做好痴情于涂清一人,对涂清情根深种的妇人做派来,莫要传出她同旁的男子的什么纠葛来。”郑氏还记得阿斐说这话时淡漠的表情,“所幸这表妹好表面光鲜,这些年只顾着在我眼前表现了,我又未同她私下里有什么接触,当是不会被外人诟病的。”
郑氏还记得自己当时随口问了次子一句:“若是当真做出什么为人诟病的举动来,阿幽会如何。”
“我本想说得看是在成亲前知道的还是成亲后知道的了,但一想,于男子而言,当差不多,毕竟涂清可从来没说过什么只娶一人的话。”当时阿斐说道,“不过在成亲前知道的话,那表妹都不能进涂清的门了。若是在成亲后知道的话,那表妹表面还是光鲜的,但内里当少不得被涂清使手段打压了。”
“男子若真想打压一个女子的话,除非那男子同女子两者间的手腕相差太多,不然,地位使然,女子大多数情况之下是比不过男子的。”郑氏看着面前哄笑的族人,想着今日早上同阿斐说的那些话,心里幽幽叹了口气,想起母子二人谈话的最后,阿斐说的那些话,“寻常男子尚且如此,更遑论涂清了。那表妹是胜不了涂清的。”
“或许是精气神的打压又或许是感情上的打压,一时将表妹捧入云端,一时又在她登上云端时突然撒手,让她跌入地狱。虽是不短吃喝,外表光鲜,可内里……实则难熬极了。”林斐说道。
想起阿幽身旁跟着的那几个手帕交,郑氏心中叹了一声,看着那口口声声一心为郑幽打算的郑幽母亲,忽地开口说道:“其实寻个体贴的儿郎,会疼人的,门第低点其实也不妨事的。”
郑氏瞥了眼出声抱怨的郑幽母亲:“没办法,似他这等儿郎少见,自是要挑了!”
“我瞧着这涂清挑挑拣拣的样子还不如世子呢!”郑幽母亲嘀咕了一句,“左右有祖荫庇佑,世子人又好,家风什么的也不错,更不曾挑挑拣拣的。”
“所以才会叫郡主相中啊!”一个妇人接话道,“二小姐家林楠要娶的那位郡主可同闹事的笠阳郡主不同,虽是宗室,却一向识趣知礼,从不瞎掺和,那位郡主家可是一直护着陛下的,属陛下的人。便是不同林楠在一起,其本身亦是个香饽饽。”
“因为从一开始就互相相到了最好的,自也不用再挑挑拣拣了。”郑氏说道,“可大多数人并非一开始就互相相到最好的那位的,似涂清这等,自是抢手了。”
这话听的郑幽母亲再次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她叹了一声,说道:“还真是哪家的大妇都不好做呢!”
“我家侯爷是个老实体贴的,对仕途之事不大强求,还好些,”郑氏对自己嫁的良人一直是满意的,她道,“我家阿楠亦是这等人。其实说起来,似我还有郡主,这日子才是真正算得上好过的,不用费多少精力,一般而言出不了什么岔子。”
“我家阿斐便不提了,总叫人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郑氏顿了顿,又道,“那涂清的夫人怕是不好做的。”想起次子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郑氏摇头道,“母族出了皇后,又素有清名,如何令涂清仕途顺畅的同时又清名不倒是件难事呢!”
有些话便不好在这里同这些妇人说了,因为阿斐还道了一句“陛下想是不大乐意皇后母族中人爬的太高的,如何让陛下默许涂清站那么高“才是真正的难事。
这些话听的郑氏心惊的同时又忍不住皱眉:“那涂清真能寻到这么厉害的夫人?”
“怕是难!”彼时阿斐是这么对她说的,“所以,选谁对他而言都是不满意的。母亲,也叫你族中那些人莫太在意这个了,毕竟这位置坐的又不舒坦,便是寻个祖荫庇护的二世祖指不定都比这日子过的舒坦些!”
看着面前面上隐隐露出忧色的郑幽母亲,郑氏抿了口茶,说道:“我家阿斐还说了些有意思的话。”
见在场一众妇人都朝自己望来,郑氏笑了笑,对郑幽母亲说道:“你道我既然早知晓这些了,又为何不提前告知你?还累得阿幽早早起床,在梳洗打扮上费了那么多的精力,这不白费了一番力气么?”
这话一出,在场一众妇人皆笑了,同为大族女,显然是清楚郑幽今日花费了多少力气的。
郑幽母亲见状,也忍不住笑了,顺着郑氏的话,说道:“是啊!我还在奇怪二小姐怎的不早说呢?她那头顶两个发髻都花了快一个时辰了。早知涂清要挑萝卜白菜的话,便不白瞎这工夫了,还能多睡一个时辰的觉呢!”
“因为左选右选,涂清大抵都是挑不出满意的了,”郑氏笑着说道,“我家阿斐说道,那也不挑满意的了,差不多情形之下,便挑对他最上心的那个吧!”
至于上心……
郑氏咳了一声,道:“阿斐道他记得那个每回出门同他们见面时都要在发髻上费心思的远房表妹,别人费不费心思什么的未必能看出来,甚至即便是真费了心思,也要自持大族千金的身份,不会叫人知晓。可这表妹不一样,费不费心思的……直接顶在头上了,叫人一眼便看到她的心思了。”
厢房之内立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看着在场被逗笑的一众妇人,郑幽母亲也忍不住憋笑道:“那听阿斐说来,我家阿幽这门相看其实还是极有可能成的了。”
“阿斐板着脸对我说道,若真是如此,那涂清确实算得上是阿幽凭自己本事挣来的夫婿了。”郑氏说道。
眼见大家都在笑,郑氏也跟着笑,阿斐说的有些话能同大家说,有些话便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阿斐当时还道:“只是那表妹既不是他满意求娶的,而是因为对他上心求娶的。那往后,涂清对她的要求也会更多些。这日子估摸着也只是表面光鲜罢了,内里涂清对她怕是从来没有满意过的。”
“不过我观母亲母族那表妹也不是什么讲究过日子的人,既喜欢在这些事上费心思,估摸着也是个喜欢表面光鲜的。”阿斐当时说这些话时神情淡淡的,显然是知晓自己母亲为人的,对自己母亲说的都是大实话,“涂清能给她表面光鲜,她便要对他一直上心,也算各取所需了。”
“还有,记得要她做好痴情于涂清一人,对涂清情根深种的妇人做派来,莫要传出她同旁的男子的什么纠葛来。”郑氏还记得阿斐说这话时淡漠的表情,“所幸这表妹好表面光鲜,这些年只顾着在我眼前表现了,我又未同她私下里有什么接触,当是不会被外人诟病的。”
郑氏还记得自己当时随口问了次子一句:“若是当真做出什么为人诟病的举动来,阿幽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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