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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2页）

&esp;&esp;云乘月淡淡道：“原来如此。在聂家眼里、在云家眼里、在州牧眼里，原来财产登记只是摆设？”

&esp;&esp;“这大梁律法，都只是摆设？”

&esp;&esp;这句话是一个讯号。

&esp;&esp;这句话也像针，猛地戳到了谁的痛脚。

&esp;&esp;话音才落，聂七爷尚未说话，州牧却面色凝重地、狠狠地一挥袖。

&esp;&esp;“胡言乱语！律法何曾是摆设，休要栽赃本官……！”

&esp;&esp;他的面色，莫名显出了一缕焦急。

&esp;&esp;这焦急支撑着他，让他想立即推翻那姑娘的定论；他是真急了，甚至猛一下都顾不上和聂七爷的交情。

&esp;&esp;聂七爷侧头看去，心中忽然微微一动：州牧这是怎么了？

&esp;&esp;仿佛有一束无形的线轻轻一扯，而那线头握在那看似柔弱的姑娘手里。

&esp;&esp;云乘月笑了笑：“栽赃？”

&esp;&esp;州牧肥胖的手臂狠狠挥下，气急败坏道：“你这奸猾的女子——你平白无故，非要说云家的公产是你的私产，谁能相信你？”

&esp;&esp;“就算文书上写的是你母亲的名字，又如何！”

&esp;&esp;他张口一顿连珠炮似地逼问，好像生怕说慢了，就要召来什么灾祸。

&esp;&esp;“朱雀本是何等至宝？你母亲亡故，重宝自然该由宗族掌管，谁会交给你这样一个傻子！”

&esp;&esp;“你说这是你的，难道你叫它一声，它会自己答应吗！你……”

&esp;&esp;云乘月说：“会啊。”

&esp;&esp;州牧一愣，声音戛然而止。

&esp;&esp;云乘月握住栏杆，居高临下地望着众人。

&esp;&esp;她脸上有笑。那是一种先于所有人看见结局的笑；从容不迫，带着冷冰冰的鄙夷。

&esp;&esp;州牧愣愣：“啊……？”

&esp;&esp;什么？

&esp;&esp;云乘月平静地说：“我说，我叫它，它就是会答应啊。”

&esp;&esp;“既然你们不信……”

&esp;&esp;夜风忽起。她的秀发与裙摆也随风扬起，却并不轻灵，反而隐隐显出一分杀伐之气。

&esp;&esp;“——我就自己来拿。”

&esp;&esp;她伸出手。

&esp;&esp;栖息于她眉心的“生”字书文，瞬间苏醒过来，跃跃欲试地探出头。

&esp;&esp;柔和的生机，如春日叶芽的萌动，悄然无声地散开。

&esp;&esp;“《云舟帖》——何在？”

&esp;&esp;在她的影子投映范围内，无人看见的漆黑迷雾正缓缓弥漫。

&esp;&esp;黑雾之中，一只冰冷苍白的手伸出，轻轻搭上她的肩。他指尖冰凉得可怕，而那缥缈的声音比他的肌肤更幽凉。

&esp;&esp;——[云乘月，我只帮你这一次。]

&esp;&esp;黑沉沉的死气如生机的影子，一并悄然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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