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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他抬起左手、指向镜面；水波纹无声出现。

&esp;&esp;那群商匪也再次映照在镜中。

&esp;&esp;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了内城。而在这不长的时间里，被他们用来探路的“货物”又少了两人；只剩五个人了。

&esp;&esp;墓主人的指尖点上镜面。刹那，镜中的街道接刮起一阵狂风！

&esp;&esp;狂风过去，那群人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座青铜兽首人型灯。

&esp;&esp;青铜人灯……？

&esp;&esp;云乘月立刻四下一看，果然见殿内立灯少了一座。

&esp;&esp;还真是有机关的东西。她若有所思，觉得可以更信任自己的直觉。

&esp;&esp;她只不过一转头的功夫，镜中就传出一阵惊惶的喊叫。

&esp;&esp;云乘月立即看回镜面。

&esp;&esp;内城街道上，原本死气沉沉的青铜人灯忽然活了过来。它本来跪倒在地，现在忽而站起，一把抽出腰间长刀，猛地指向满脸扭曲的商匪。

&esp;&esp;——杀！

&esp;&esp;它大喝一声。

&esp;&esp;当它开口的同时，一枚巨大的篆体“杀”字也在瞬间成型。

&esp;&esp;隔着镜面，都能感到震天的杀伐之气汹涌而出。

&esp;&esp;青铜人以一种和体型毫不相符的迅猛速度，握着长刀往前砍去！

&esp;&esp;商匪们纷纷举起刀兵、全力写出自己的书文，但——杯水车薪。

&esp;&esp;不过几阵凄厉惨呼，镜中已是血雾翻腾。

&esp;&esp;真的杀了……

&esp;&esp;云乘月凝视着这一幕，不让自己错开一丝一毫。血肉翻飞的场景让她犯恶心，但她命令自己盯着，不准移开目光。这是她想做的事，这些人是间接因她而死，所以她不能逃避。

&esp;&esp;如果她认为这是正确的选择，就绝不能逃避。她必须直面自己选择所带来的后果。

&esp;&esp;忽然，她注意到，商匪们的血肉刚一落地，就缓缓沉入了地面阴影。

&esp;&esp;而相应地，云乘月身边的男人“咕嘟”一声，似乎咽下了什么东西。

&esp;&esp;一次，又一次。

&esp;&esp;每死去一名商匪，他的喉咙里就发出细微吞咽声。

&esp;&esp;终于，商匪们被杀了个精光；还剩五名侥幸存活的人，都是被当成货物贩卖的探路者。他们刚刚才从“囚”字的控制下醒来，又被面前的一幕吓得几近晕倒。

&esp;&esp;云乘月紧盯着镜子，指尖掐进掌心。

&esp;&esp;还会继续杀吗？她心中浮出这个疑问。

&esp;&esp;镜中的青铜人抬起沾满血肉的长刀，却是转了个身，直面了云乘月的目光。

&esp;&esp;而后，它转向墓主，缓慢地、恭敬地拜了三拜。

&esp;&esp;青铜人灯重新跪倒，双手高举又定格，恢复成毫无生气的立灯。

&esp;&esp;没有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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