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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第2页）

&esp;&esp;‘校长’抬起的手顿了顿，准备换个目标，拍拍雷廷的臂甲。

&esp;&esp;但她却有些惊讶的发现，雷廷忽然俯身弯腰，把那叠着两层肩甲的肩膀亮给了她。

&esp;&esp;“好啊，好孩子。”‘校长’的笑容灿烂了起来，她大力夯了两下那肩甲，在‘砰！砰！’的响声中收回自己发麻的手：“你在做什么这种问题，我就不问了。但是，照顾好自己，你可是我们的希望。”

&esp;&esp;“您过誉了。”雷廷叹气。

&esp;&esp;希望？那太难了，他只能尽他所能的做事，但具体能达成怎样的结果……谁都不清楚。

&esp;&esp;“夏恩托我把你手下一个人带走了。”‘校长’耸肩道，“你知道这回事吗？”

&esp;&esp;“知道，一个姓岑的医学人才，感染了病毒，目前在作战序列里，靠控制器维持理性。他的人员与管理权限调动文件，还是我的助理通过的。”雷廷回答，他当然知道这事儿，只是没放在心上而已：“将近十年前，我和他有过一点交集。”

&esp;&esp;“那你知道，夏恩要带走这个人，是为了什么吗？”‘校长’笑着问。

&esp;&esp;“发展反抗军的医学与精工处理系统，尝试治疗我的伴侣。”雷廷理直气壮。

&esp;&esp;“……”‘校长’让他这语气噎了一下：“你果然知道夏恩也不是你的‘自己人’。”

&esp;&esp;“我没有‘自己人’，包括伊文海勒，包括你们。”雷廷平静的摇头，“银河还没有宽容到这个地步，‘校长’，你知道，人要是什么都有，就该做出头鸟了。”

&esp;&esp;“你还不够‘出头’？”

&esp;&esp;“所以我不能什么都有。”雷廷说。他似乎觉得这理所当然。

&esp;&esp;“你知道吗？在你来之前，我其实很想问你一些问题。”‘校长’叹气，“比如‘如果我和你的理想一起掉水里你会救哪个’，然后把‘我’换成你的士兵、你的人民、你的那个笨蛋伴侣……”

&esp;&esp;“为什么现在不问了？”雷廷歪了歪头，装作自己很好奇的样子：“这会是个打开话头的好方法。”

&esp;&esp;“因为我意识到，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反过来问我——”‘校长’靠进了她的座椅里，脸上带着一丝怅然又欣慰的笑：“——‘如果一定要有谁被牺牲，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你会这么问的，因为你会这么做。很多人觉得你无情又无趣，但我知道，你和这两个词都没什么关系。”

&esp;&esp;“也或许其实有关系。”雷廷轻声道。

&esp;&esp;他话里的意思让‘校长’懵了一下，猛然直起身，转头看向他。

&esp;&esp;“牺牲不是无价的。”雷廷道。

&esp;&esp;他看向星空中，双臂环抱起来，话语简短又意味深长。

&esp;&esp;“我不是什么无价之宝，买不下我们整个族群，校长。”他说，“就算我能当整钱来花，也得有人去补零、去在人类买命的金库里囤积存款。

&esp;&esp;“我希望这些人能是我的同行——他们成为了军人，身上的担子就已经和常人不一样了。”

&esp;&esp;“所以你放任各军团在战区厮杀，每天传回来的死伤数都相当于你那一届学生？”‘校长’脸色严肃的问道。

&esp;&esp;“我保护不了所有人。”雷廷说。

&esp;&esp;他抬手招出一颗黑漆漆的合金立方体，轻轻弹了它一下，让它在空旷机库中发出锐利铮鸣。

&esp;&esp;“做不了这个的，当初可以选择去报考普通院校，或者从事其它职业，再不济靠联邦的救济生活，只要有手有脚，也不会活不下去。”他说着，脑海中想起了当年遇见过的那个小女孩，还有更多人——

&esp;&esp;“——或许有很多人，从军只是为了子承父业的加入某个派系，或者占点福利的便宜。”他说，“但士兵就是士兵，我们都只是维护和平的齿轮而已，在这件事上，我和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有位置与大小。”

&esp;&esp;“不错。”‘校长’点了点头，“看来我也不用试探了。你预见到的东西、做出的准备，都比我想象中更多。”

&esp;&esp;那可不……他可是‘预见’到了一整个未来呢。雷廷想。

&esp;&esp;战斗几十年，硬撑十几年，又在最后时空倒转时于混乱的罅隙间静滞几百年……

&esp;&esp;真是枯燥又刺激的未来。

&esp;&esp;“对了，关于未来，”雷廷说着，将手中断断续续看完了资料的数据板随手一抖收合起来，“我有一点建议……”

&esp;&esp;“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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